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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蝉手脚利落,阁子很快打理干净,她还从包袱中取出拂尘,喜道:“日后我又能帮姐姐祈福了!”

群青触到那袋桂花糖,为自己先前居然吃过别人阿娘的遗物感到愧疚,她将其放在柜间,对若蝉道:“日后给此物也一起祈福吧。”

若蝉盯着桂花糖:“这……物主是谁?”

群青拿起那张手抄纸研究,半晌道:“一位不相识的娘子,和一个女婴。”

若蝉点点头,听话地祈福。

若蝉祈福时,群青研究起手抄纸,若确如陆华亭所说,是兵部铸箭的记录。

群青掂了掂手中金箭,没想这这批看起来相同的狩箭,内有乾坤,斤两竟是不同的。

不同的官职,对应不同的斤两。

群青翻出一只小小的铜秤,这是李郎中临别时送给她秤药用的。

她把箭放在一端,抓一把通宝当做砝码,大致称出这金箭的斤两,便锁定了对应的人名。

徐司簿。

群青目光微深,那个害过她的“天”,果然是徐司簿。

群青又剥开蜡丸,看离宫之后,芳歇要告诉她的事。

其中一枚稍大,她用手指极快地将蜡丸剥开,摸到里面一枚铁质的三角腾蛇朱印,便将它攥紧在手心,直攥得棱角微微发痛。

这是“天”的印信。

逃亡时生死一线,她放过了芳歇,向他索要“天”的印信。如今她收到了这枚印信,那大概说明,芳歇已经夺权,取代了昭太子?

以她对芳歇的了解,他一定有别的话带给她。

于是群青剥开其他的蜡丸,看到的内容,却令群青肃了神色。

纸笺不是芳歇写的,而是蔚然。

蔚然是她年少时的唯一的闺中密友,因阿娘不让她在外结交朋友,两人偶尔靠时玉鸣偷偷通信,所以她认得出蔚然的字迹。

蔚然道:“六娘:当年我随父逃至南楚,苦无你消息。而今南楚内乱平定,凌云诺继任君上。你阿娘先前为昭太子所擒,重伤未醒,新君特赦,将你阿娘养在我家中,施恩让我联络上你,不知你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