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当差,恐怕失仪了?”
群青一顿,陆华亭此时作梗,不免让她心中生出几分焦躁。
她的手一抖,那件礼服顺势裹在那西蕃少女的身上。李盼脸上怒容迸现。
群青下拜,神色平静:“臣既是尚仪局女官,便该提醒殿下礼仪规范。殿内对俘虏动私刑,不合宫规,请殿下放过她。”
李盼扫兴,果然阴郁看向陆华亭,对群青道:“你是怕有人参你吧。这件脏了,责令尚服局清洗。盘中还有一件,替本王穿上。”
“尚仪局女官既然可以服侍人穿衣,那便可以斟酒。典仪请来,为某倒酒。”陆华亭道。
今日倒霉,撞上陆华亭,怕是不成了。
群青放下礼服,向陆华亭走去。
陆华亭望着她,群青梳高髻,着青绉纱小袖袄,脸色红润,和当日靠在刑架上看他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她刚走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掸,直将酒杯碰翻,酒液淋在她裙上:“群典仪,你失仪了,东西送到便出去吧。”
群青看了看裙,没有做声,端起酒盏,抬袖便泼了他一脸。
陆华亭微一偏头,酒液从他白玉般的脸上和眼睫上滴落下来,他浓黑的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群青亦望着他,放下酒盏:“不识抬举。”
身后,李盼却是笑出了声,群青对陆华亭的羞辱极大地取悦了他,以至他愿意放陆华亭回去更衣。
群青走到阮氏面前,无视阮氏紧张忌惮的神色,自窄袖中取出一玉匣,垂眼道:“初次见过阮妃娘娘,尚服局新制金粉胭脂,臣讨要了一盒,愿给您添彩。”
阮氏只当她是为方才的事向自己赔礼,神色舒展,瞧李盼一眼,满意接过了。
陆华亭与群青一前一后出了门。
直至她走到吕妃的采烨宫中准备当值,她才发觉,他二人要去的地方居然是同一个。
“长史不用更衣?”群青不禁道。
陆华亭没有应答,只是擦净脸上酒,径直走进采烨宫内。吕妃的奉衣宫女金子和银子与他相熟,群青却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