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肩头滑落了。

莫奈沙没有让他们得逞，莫奈沙也没有抬头看贝林，手持着训练小犬的精致短鞭轻轻打了草地上的小犬一下，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让主事的贝林先生过来和我谈。

氛围当即就冷了。

唐纳斯·贝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老家伙们也没有吭声，彼此间乱飞的眼神成为了新的交流方式。

我？哦，我当时没有过去，只站在步道欣赏花园盛开的繁花，莫奈沙不高兴的时候非常好分辨。我不想上去撞枪口。尤其还是打别虫的枪。

……

贝林们很快商量出了对策，一位壮年后期的贝林先生上前，谈话内容都是那套。

鞠躬示好，讲场面话，诚挚示意莫奈沙在他们带来的道歉礼物中选一个满意的。十几个提着黑箱的贝林站出来他们将黑箱放在草地上，箱子并列一排，又后退一步站回队伍。

19岁的唐纳斯·贝林却没有后退，他就站在黑箱的队尾。他也是道歉礼物之一。

老家伙态度足够低地问莫奈沙满意哪个。

莫奈沙回首望向贝林，瞳孔和讲话的腔调都变了。

将家中的头生子作为礼物送出，对莫奈沙而言实在太过超前刺激。他生在一个氛围美满的家中，深恶痛绝以亲眷做交易。

……嗯，当时的景象至今没有从我记忆中褪色。莫奈沙昂首的尖刻与傲慢姿态永恒地在我心中焚烧。

莫奈沙说，“哦，我会满意什么？你们的预案真丰富。”

“金卢？我不需要，我的私产足够我挥霍至最后一口气。”

“度假星球还是珍惜矿星？我常年待在13区的封闭工作间，这些星球之于我而言不如两块观赏宝石。”

“科技专利？我没有家族，没有需要照顾的亲眷，同样没有时间管理，选了你们最引以为傲的科技代码做道歉礼物，也只不过是你们左手到右手，等于将专利产出转换成金卢给我，有什么意思？”

“婚约？只要将婚约对象的身份持续加重，婚约一定可以变成再合适不过的道歉礼物。”

说到婚约，莫奈沙冷不丁笑了一声。从这场谈话开始，莫奈沙一直保持平静冷漠的表情，突然露出的笑容浸透了令虫心惊的傲慢。

那是世代传承的旧派家族用黄金、权力、纵容才能养出来的傲慢强势。

“你们最精心的道歉礼物是这个。”莫奈沙一针见血地刺求和者的遮掩。

“想让我接受婚约示好，将一切当作无事发生？除非你们有魄力到我看上谁，你们为我去灭族，杀至那个姓氏只剩下主枝一个，再送来给我。”莫奈沙睁大眼睛，深红瞳膜里盛着一把黑色的尖刀，那是兽化的黑瞳点。

他难得笑到露齿，洁白的犬齿后血红的舌头若隐若现，傲慢令莫奈沙的笑艳绮夺目，张扬似火又冷冰带刺。莫奈沙盯着沉默的唐纳斯·贝林，视线又越过唐纳斯·贝林的肩头去盯贝林项目组的话事虫，唇舌一卷含着轻蔑的笑又说了一遍，“我只要最后一个。”

当时站在莫奈沙面前的贝林代表面色都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