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呵”

钟怀秀已经从《中庸》讲到了《大学》,堪称照本宣科,枯燥无比,喋喋不休,林若轩简直佩服季如雪,居然还听得认认真真,还他妈做笔记!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跟和尚念经有什么区别?!

林若轩一个死理科生,简直听得头痛欲裂,忍不住胡思乱想,钟怀秀讲课越来越枯燥,该不会是因为周思逊的事情,故意报复自己吧?可是,他昨晚已经把周思逊给放了,不知道这位钟大人知不知道?

因为下午还有骑射课,上午的课程就比较短,只讲了一个时辰,钟怀秀便宣布下课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林若轩长长松了口气,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钦佩道:“殿下,你真的一点都不困吗?”

季如雪没有回答,林若轩疑惑地放下揉眼睛的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钟怀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正蹙眉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看着一块朽木,或者一坨狗屎。

钟怀秀冷冰冰地开了口:“四书五经之一的《大学》,就这么入不了林督主尊耳?”

林若轩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认错:“钟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是《大学》不好,是我朽木不可雕也。”

“你知道就好。”钟怀秀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过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林若轩小心翼翼道:“那说什么?”

钟怀秀紧紧盯着他:“你把周思逊给放了?”

林若轩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了?”

“思逊的院子就在我隔壁,我怎会不知道?”钟怀秀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周思逊这倒霉蛋是无辜的啊,只不过因为做过萧图南的随军文书,被林瓦儿迁怒罢了,能放就放了呗。

不过,这确实跟林瓦儿的风格不大一样……

林若轩沉默片刻,幽幽长叹一声:“钟大人,我已经想通了。虽然我是个天残地缺之人,但种种不幸,都是过往云烟,与其自怨自艾,不如重新做人。”

“……”钟怀秀瞪着他,那表情仿佛林若轩鼻子上忽然长出了一朵花。

林若轩暗暗好笑,又做出诚恳的样子:“钟大人有空的话,不妨来寒舍一聚,你我谈天说地,顺便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