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底觉着沈雁清所言有几分道理。
他既不懂朝堂计谋,又没有法子救蒋蕴玉,去了也只会干着急,说不定还会给兄长平添担忧。是以,纪榛只能强压下絮乱的心绪,没再执意前往。
夜路难行,路面泥泞,马车在滂沱暴雨里足足行了两个半时辰才停下。
到沈府时已是深夜,奴仆上前开竹帘,裕和下马撑伞。
沈雁清略躬身抱着熟睡的纪榛从马车内出来,纪榛身上裹着披风,身子连同脸都捂得严严实实,半点儿不受风雨的侵袭。
沈父叹道:“今日可真是险象横生。”
都御副史从官多载,看多了太多党政之争,沉沉浮浮,未到尽头谁都不知花落何家。他不敢断言,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纪榛一眼,松一口气,“好在你我父子二人尚能保全自身。”
沈雁清无置可否,温谨道:“母亲在家等候多时,父亲且去歇息罢。”
睡得迷糊的纪榛听见谈话声,慢慢露出两只朦胧的眼睛,含混不清地问:“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