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3)

他似乎找到一个拙劣的借口,但又仿佛找到一根求生的稻草。

萧玄谦转过了身,他抬起手覆盖住了不能迎风吹的眼睛,如此冷冽的气息环绕四周,他却仿佛眼珠滚烫起来,泛着异常的热。皇帝收敛了一下周身沉浓可怖的阴郁感,他想尽量像个正常无害的人。

郭谨陪同陛下靠近牡丹馆,南巡的大部分官员和陪驾其实都不在这里,他们属于微服出行,他在外只管陛下称作公子。

牡丹馆白日里门庭冷清,但因这里常来常往的人非富即贵,虽然冷清,却不至于寂寥。萧玄谦跨进门槛时,接应的小厮和丫鬟已经去准备热茶和美酒,靴子踩在厚而绵密的雪地里,泛起吱嘎吱嘎的响声,廊下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在追逐打闹。

萧玄谦本来并不会为之驻足,直到他听到熟悉的称呼,才突兀地停住。

“昨日先生的课你又没去上吧!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跟童童打赌输了,给她打络子来着?谢先生下回考你你答不上来,给我们整个楼的丢脸,妈妈不揭了你的皮。”

另一个小丫头气恼地道:“我们光学点风月诗词,卖弄卖弄也就罢了,先生非考得那么难,净教我些男人的学问,左右我是奴籍,也不能出去考个女官、当什么公主伴读,学这些有什么用?怎么不见他教自己闺女,难道谢童没到读书习字的年纪?”

两人闹得过头儿,旁边的雕花窗忽然一敞开,推掉了窗棂上的一抹雪,一个影影绰绰的妩媚女子隔着窗道:“吵得我头疼,大晌午的不滚回去歇着,还嫌事不够多么?谢先生的女儿爱怎么教怎么教,有本事你们去青玉楼问去。”

说罢,那道窗就合上了,小丫头们吐了下舌头,嘈杂归于寂静。

萧玄谦伫立原地,他的发冠青丝间落满了飘雪,连眼睫上都挂着微末的几片雪晶,那张俊美冷峻的脸上无甚表情,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女、儿?”

其中拌嘴的小丫头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人,直到一刻钟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便服老仆拦住了她,小丫头被郭谨带到了正厅二楼雅座前,干净整洁的包厢雅座里,馆内的琴女隔着一道屏风奏乐,女孩儿也只能停在纱帘外,隐隐见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她年纪还小,忽然被传唤,知道这人非富即贵,心中紧张不堪,然而那人身边既无舞姬歌女,又无倌人陪伴,只是语气平静几乎听不出来有什么语调地问了一句。

“牡丹馆里的谢先生,就是住在红瓦小楼的那个人……他,有个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是的,今天又是我,作者卡文休息去了。

第34章 妒火

在牡丹馆长大的小丫头如实相告。

老师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萧玄谦走上了青玉楼的木质阶梯。

“只看一眼”这样的自我束缚,已经完全崩断裂开。他反复地回忆过往,在他登基的前一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远不如从前,那一年也是谢玟最忙碌的时光,出京办事的次数少说也有几十次,那么,是什么时候……

他的脚步很轻缓,郭谨以读书人前来拜会的名义告知了青大娘子,周围静悄悄的。

萧玄谦看到了那个女孩。

那个名叫“谢童”的小女孩翻箱倒柜地翻着什么,乌黑的发丝被红头绳扎起来,这让萧玄谦想到谢玟的手腕上,偶尔也戴着同样材质的这么一条红绳,那是萧玄谦给他戴铃铛的时候注意到的,但那时他的情绪太过激烈偏执,并没有问清。

难道是跟那个女人的定情之物吗?他了解怀玉,如果不是心意互通,他绝不会让另一个人为自己诞育子嗣,那个女人在牡丹馆里?还是在洛都?……还活着吗?

萧玄谦的齿根和舌尖都品尝到一股酸涩的、充满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