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防晒用品,只是暴露在阳光下这么一段时间,就已经从脖颈漫上脸颊一片过敏似的红。
尽管如此,孔洵伸手抓了一下脖子后,还是强忍着不适,垂下了手。
下午四点十分,摩托车被准时投放在孔洵指定的位置。
孔洵目光顺着沈祝山家半敞开门看过去,他看到沈祝山打着赤膊,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汗衫,坐在矮凳上,正在搓衣板上,卖力地搓一件保安服。
夕阳照耀在他身上,一滴汗水从他额前的发丝落下,折射出来耀眼的光,坠到放了洗衣粉的塑料盆里。
他在洗沈显海的衣服。
孔洵抬起来胸前的相机,“咔嚓”一声响,照了一张。
观察完情况,孔洵退后了两步,而后缓缓把目光落到了距离这里两户距离,卧着的一只在打盹的大黄狗身上。
孔洵从脚边捡起来一块石子,朝它丢了过去。
大黄狗被从梦中惊醒,瞬间弹起,四只脚落地后狂吠不止,黑眼珠警惕地张望四周。
孔洵躲在了拐角的墙后。
沈祝山果然出门,看到大黄狗,又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先问它:“瞎叫什么。”
又在下一刻,看到了在他家门口对面歪倒的,显眼到不行的战损版哈雷摩托。
沈祝山走过去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车看,绕着摩托走了半圈,轻轻地喃喃自语道:“草,不是吧,真的假的……”
他眼珠子都要黏在上面了,控制不住伸手摸了两下,又收回去,脚步又从车尾跳跃地走到车头,那模样跟得了骨头,绕着骨头快乐得不知道怎么是好,来来回回跳跃转圈的小狗也没什么差别。
沈祝山再一次打量过周围,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蝉鸣。
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老人了,大部分有孩子的年轻人,因为这老巷子不得阳光,房屋破旧,有的为了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条件都选择去租学校附近的学区房。
这辆潇洒帅气的哈雷摩托,无论无何看起来也不像是他们巷子里的人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