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丰和徐承去给他们买水,沈祝山拿到煎饼,走到墙边靠着墙一边吃一边等他们。
“对了,这个给你涂。“孔洵这时候,从口袋里拿出来自己早早准备的药膏,和沈祝山说:“以后不会留疤。”
沈祝山低头看看自己的人造断掌:“这里有疤又怎么了,别人也看不着。”沈祝山正专心致志吃着加肠的煎饼果子,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不过看孔洵的模样,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恐怕是这段时间对沈祝山也很愧疚,沈祝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而后,他手一伸:“那行,你给我涂涂呗。”
孔洵将药膏拧开了,均匀地涂抹在沈祝山的掌心,他低着头,看到沈祝山掌心的纹路,闻到他手心里的气味还有药膏味,混合在一起。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热。
孔洵内心突然平静下来了,那些杂乱的念头消失不见。
后头传来脚步声,沈祝山扭头看到是赵临丰他们:“快点儿,有点噎了。”
他没看到孔洵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沈祝山受伤地手一沉,头扭回来惊愕地看到孔洵整个脸都埋进了自己的手里。
孔洵睡着了两秒钟。
而后又被沈祝山大呼小叫地吵醒。
沈祝山手捧着不知道怎么栽倒在他手心里的孔洵的脑袋,手心却传来湿润的感觉,紧接着红色的液体流出来,沈祝山还以为自己手被孔洵涂开裂了,结果没有痛感,接连叫了几声:“孔洵!孔洵!”
等把孔洵脸抬起来,沈祝山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挂着两道血痕。
是孔洵流鼻血了。
第45章
水龙头在一旁一直流水,发出来“哗啦啦”的响声。
沈祝山一只手把孔洵的脑袋扶住,把纸巾湿上水,纸巾逐渐变得冰凉,沈祝山把湿巾叠好成一个大小刚好的长方块,然后“吧唧”往孔洵额头上一贴。
孔洵被猛地一冰,眼睁大了一瞬,如果说之前沈祝山给他纸巾让他堵住鼻血还可以理解,现在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孔洵就跟被一张符纸定住了似的,刚要动作,就被沈祝山抓住孔洵的后脖子,帮他调整了一个似的纸巾不会轻易掉下来的姿势。
“就这样,保持住不要动哈。”
孔洵眨了一下眼,以这个姿势目光过一下台球厅有些污垢的厕所天花板,又收回视线,问:“为什么?”
沈祝山哪里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他上火鼻子流血,他妈都是给他这样治疗的,一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不愿意露怯的沈祝山就啧了一声:“哪这么多为什么,就这么着,一会儿你就好了。”他推了孔洵的肩膀一下,“别啰嗦了,走吧。”
“可是……”额头上贴着一块心相印散发着香味的湿纸巾的孔洵觉得很不适。
孔洵踉跄了一下,沈祝山才想起来孔洵这样姿势,是很不方便看路的,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孔洵的手。
孔洵手被沈祝山温热的手一牵,愣了一下,原本未说完的话,没留神又咽了回去。
沈祝山把病号从厕所牵出来,走进台球大厅。
台球厅这会儿逢周末晚上人真的不少,人声鼎沸,每个桌上都有人在打。
徐承和赵临丰已经拿着杆在那打上了,苟袁坐在一旁玩手机,像是在等沈祝山,沈祝山一出来,他就站起来了。
沈祝山把孔洵牵到他们桌对面的休息椅上,也跃跃欲试了,嘴对着孔洵说话,眼睛却已经黏到了他们开的台球桌上:“你先坐这儿休息吧。”
沈祝山走过去,苟袁立即抛给他一个杆:“快来。”
他们似乎是两两分组,重新开始了一局,随着一杆开球,手痒了几个星期的他们,终于在台球厅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