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参观完毕后,对楼下的布局也生出几分好奇,“能带我去影映室看看吗?”

见她终于上心,助理顿时如同柳暗花明,带着岑稚许将谢辞序的住处上上下下全都介绍了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站在她对面的是房产中介。

似是怕岑稚许误会,这位留着干练短发的助理解释道:“岑小姐,我的工作主要是辅助宴总,平时很少来谢总这。有时候需要临时拿文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绝不碰周围的任何东西,之所以对布局这么熟系,是因为我有室内布局的图纸,并且牢记于心。”

岑稚许果然投来视线。谢辞序身边的人都很符合她的要求,聪明,知分寸,该为自己争取的时候,绝不犹豫。

她留了张名片过去,“我朋友的公司正在招人,你要是有换工作的打算,可以递份简历过去。”

庄缚青肯定会卖她这个面子,让他先借用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正好也过了观察期,岑稚许再考虑把人挖过去,那时候谢辞序估计也早就忘了这回事。

她的算盘正打得敞亮,谢辞序连同品牌方一并到了。

先前还同她聊得热火朝天的助理安静离开,衣帽间内,只剩下了造型师和几位服装设计师。

“参观完了?”谢辞序随手将西装搭在架子上,周身带着风尘仆仆的冷峻味道。

他这一身搭得实在好看,禁欲气息浓厚,岔开长腿,懒怠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显得矜贵又清冷。

岑稚许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想起上次分别时,残留在舌尖的味道,喉间有些发紧。她点头,不吝啬夸赞,“辞哥的品味不俗,装修和摆件都还不错。就是楼上楼下有点空旷,来回走动一点也不方便。”

“布局可以改。”谢辞序抬起视线,目光擒住她,缓声道:“等过户到你的名下后,你想怎么设计,是你的自由。”

岑稚许以为自己听错了,“辞哥说的是晚礼服的设计?”

谢辞序极有耐心地重复:“不是。”

“是天禧苑,你现在所在的这套平层,三百二十平。”他漫不经心地说,“产权很干净,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诶……

等等。

为了送晚礼服,他还附赠了一套价值八位数的房产?

绕是出手大方的岑稚许,也不免被这副挥金如土的行径所惊诧。

“房产我不要。”岑稚许领了这场心意,倒也不是清高。谢辞序给的任何礼物她都会收下,将来一拍两散时也不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但她不会欠下愧疚债,会按照等额价值的两倍,再附赠回去。

她名下已经有几套了,若是收下赠予,产生的税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不好解释。最重要的是,她得送多稀世的宝石,才能抵消?连跑几趟拍卖场都不够。

岑稚许背对着他,从几件晚礼服中,选了样式简约的赫本风小黑裙。

谢辞序站起身,宽大的骨掌替她揽住礼服的下摆,侧目落向她:“你不是没有安全感么?”

她不明所以,慢悠悠地抚上与之相配的黑丝绒手套,“为什么这么说?”

“说不谈真心,总是避开我的眼睛。”谢辞序单手插进西裤兜里,身形落拓,仅平稳的嗓音解释这么做的缘由,在场还有外人,他点到即止。眼里淌着一派松弛。

“我想,谢先生误会了。”岑稚许不希望他曲解,未施粉黛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不谈真心,只是字面意思,没有别的衍生,也不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也没有立场接受赠予。”

她不要他平白的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