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在这里过夜。”谢辞序顺手关了衣帽间的灯,霎时间,房内陷入漆黑一片。

岑稚许在这场钓系游戏里作了一点弊,因此能够很快地理解他这个行为的含义。

不想让人知道他回来过。

两人的出发点各不相同,此刻竟巧合地殊途同归。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灼热的体温和似兰似茶的香气分外明晰。

岑稚许顺势道:“辞哥要和我一起吃晚饭吗?”

“腿不抽筋了?”

她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影响的。已经好了。”

“嗯。”谢辞序身形未动。

四周都是来自他身上的浅淡香气,如同海潮般将她包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就没办法借助她所学的心理战术来分析敌情,此时的她和海上航行的孤舟无异,岑稚许在这寂静的氛围中,逐渐丧失那份从容。

指尖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摆。

“要我抱吗?”

谢辞序的声音犹如青瓷坠地,不同于以往的冷淡,这声嗓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和迁就。

又或许是她此刻失去了判断力,才会觉得?*? 他现在是在耐着性子哄她。

岑稚许没有告诉他的是,她有一点夜盲症,先天性遗传,源于岑女士,这些年有私人医生定期检查她的身体各项指标,因此平时同正常人无异。只有在这种骤暗的环境里,才会显现出来。

她闭上眼,很轻地点头,咬着唇说:“要。”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臂膀穿过她的腰际,将她懒腰抱起。谢辞序的步伐很平稳,臂膀也足够宽阔,滚烫的体温给她一种很强大的安全感,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理解为什么岑琼兰最后偏偏会选择谈衍。

岑家别墅的夜晚总有几缕亮光,永不熄灭,那是谈衍为她们留的。

谈衍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那时候,喜欢岑琼兰的天之骄子犹如过江之卿,却只有他,甘愿为岑琼兰作出一切让步。愿意冠以她的姓,让她凌驾于自己之上。

庭院里的夜灯依次点亮,岑稚许看见了谢辞序迈动步伐的长影,他朦胧的轮廓也由远及近,流畅冷戾的下颔线映入眼前。

岑稚许飘忽而泛软的心神也逐渐变得冷静。

谢辞序这样高傲的人,怎么会为她折腰。

她收回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任由谢辞序抱着她从电梯厅直达下沉式停车场。车库共有三层,不知哪些是他的藏品,哪些又是他父亲的,几乎要让人眼花缭乱的程度。谢辞序似乎嫌库里南太笨重,换了一辆魅影。

舒适性上倒是差不多,只不过魅影后排的车门设计方便女士下车,但她今天没穿裙子,也就体会不到细节上的贴心。

见她自顾自地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的位置,谢辞序站在月色下,冷冷清清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