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看到谢辞序上了停靠在台阶前的劳斯莱斯,漆黑锃亮的玻璃隔绝了所有视线,也切断了岑稚许心底那点仅存的侥幸。
真这么记仇啊?
手中的丝线放得太长,看不清远处的情景,岑稚许也没办法再维持云淡风轻,她给谢辞序拨了个电话,被男人毫不犹豫地挂断。能挂她电话的人并不多,听筒里传来的忙线音让她觉察到陌生,心下闪过一丝慌乱。
他不会真的打算以后都不理她了吧?
岑稚许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消息界面呈现出亮眼的红色感叹号。
她这段时间刻意控制着不联系他,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屈指可数,看起来有些冷清寂寥。
就如同他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要是换来这种结果,岑稚许并不会甘心,她心一横,将各种战术、矜持都抛之脑后,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车内。
谢辞序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衣摆仍旧妥帖地收进裤腰里,眼眸深而沉地平视前方,连一根发丝都没有乱,整个人流露出温贵的疏离感。
“郑叔,你先下去。”
司机跟了太子爷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主动邀请谁上车,这次又见到那位岑小姐,本以为两人能更近一步,哪知气氛急转直下,变得剑拔弩张。
怕自己揣测错了谢辞序的意思,郑叔同他确认:“谢总,不是要回集团吗?”
谢辞序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下达命令,“熄火,晚点我通知你,你再过来。”
“好的。”
这辆车的私密性极强,从外头根本无法窥见里面的半分,而车内的人却可以用深黑的眸子,肆无忌惮地扫视奔跑而来的人,如同隐匿在黑暗中捕猎的花豹。
岑稚许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危险,正如猎物往往也无法预知天敌来临。
幸好车门还没来得及落锁,岑稚许眼疾手快地拉开车门,旋即撞入一双暗流涌动的黑眸,腰肢被男人用滚烫的双手握住,趁着她毫无防备,轻轻一带,她便如误入陷阱的麋鹿,跌坐于男人的怀中。
明暗交界带来短暂的视觉性失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落锁,岑稚许细白的腕心被他用指腹轻轻碾压,他掌心粗粝,温度却很惊人,沿着青色脉络细细摩挲时,掀起丝丝酥麻的痒。
谢辞序的眸光晦暗不明,在触及到她剧烈的脉跳后,不再往前。
等她消化掉几秒的头晕眼花时,才惊觉,她正横坐于男人的腿间,被他强势地锢于怀中,耳畔是他均匀而沉缓的呼吸声,扑洒在她颈侧。
“岑小姐,你现在的心跳很快。”
他面上毫无情绪,仿佛只是在单纯陈述。控住她腰肢的骨掌并未移开,属于他的气息将她侵略包裹,才是真正的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岑稚许没有办法再说谎。
心跳是检验真心最直观的判断,他就这样拿稳了底牌,从容不迫地掌控住她。
“你炸我?”
岑稚许眼睫颤动,气息也因奔跑而变得浮软,挺秀的肩线绷得很紧,同他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