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 眼底弥漫着一派清冷的倔强,每个字都像是故意念给他听的, “把辞哥和他拿来作比较。”

没有可比性。

傅斯年思想比较保守,对婚前的身体接触最多只停留在牵手的阶段,就连第一次接吻,也是她主动的。记得那时候他清俊白皙的面庞浮出淡淡的绯色,旋即便退开,自那以后,无论她怎么暗示,他都坚定不移地回绝。

刚开始岑稚许还觉得挺有趣的,像是诱念青灯古佛坠入凡尘俗世。后来被泼的冷水多了,她的热情也在一瞬间退散,无声无息地宣告了结束。

其实离开之间早有预兆,傅斯年大概也意识到了。

只是他的挽留太晚,而她又从不回头。

提到这件事,岑稚许的心里仍旧存在着几分芥蒂,眼神也逐渐冷清下来。

她陷入回忆的刹那,谢辞序周身如寒冰般又降下几度,目光沉浮着睨向她:“那现在,有关接吻的感觉,被新的记忆覆盖了吗?”

新的记忆。

来源于他。

岑稚许眼睫动了动,给他模棱两可的答案供他解读:“或许。”

谢辞序虚眯了眯眸,对这个中性词不满,“你再好好想想。”

何止被覆盖,她已经有些上瘾。

但她一点也不想让谢辞序如愿,唇角弧度上扬稍许,“应该。”

“大概。”

她的词汇量不少,类似的词换换就能抛出用,就算是拉扯战也能跟敌方耗上许久,纯靠死皮赖脸取胜。

谢辞序近乎冷漠地笑了一声,后退半步,站起身拉开两人间过分暧昧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瞧了她一会,才在旁边的长榻上坐下,一双逆天的长腿几乎无处安放,就这样懒怠地岔开。

沐浴过后的男性躯体冒着蓬勃的热气,浴袍底下笼了条灰色纯棉阔腿裤,浴袍仅用一根系带扣着,坦阔的胸膛因微微倾身的动作而展露大半,锁骨里盛了半明半暗的阴翳。

视线唯一的落点,只有她。

岑稚许满意地从他盘根错杂着青色脉络的手掌上移,决定勉强原谅他今晚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傅斯年的事,哪怕这个人、这件事是她先抛出来的诱饵。

毕竟除了她相熟的那几个发小,以及总看她不顺眼的庄缚青,没人会不识趣地在她面前念出他的名字。

心思转了几转,岑稚许才将话语落回他期待的方向,“其实,刚才我说谎了。”

她有一头柔顺的棕栗色卷发,这两天疏于护理,没有用护发精油和发膜滋养,发丝更偏向于天生的硬度,明明没有太大变化,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攻击性。

谢辞序明知故问,“哪句。”

“辞哥自己猜。”

岑稚许当然不会告诉他,这种事挑得太明白,还有什么意思。

她不是会乖乖听话的性子,比谁都叛逆,Lena不懂事的时候也时常让谢辞序百爪挠心,哪怕他清楚地知道是它耍赖偷懒,故意不配合训练,也没办法狠下心来真的逼它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