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睁开眼,遥隔着重重货架,与谢辞序的目光相撞。他穿着那件衬得肩宽腿长的毛呢大衣,明晰薄锐的五官轮廓在光下仿佛被裁成昏黄交界的暗色画调,深眸淡漠又薄情,仿佛容不下任何俗尘凡事。

直到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温热的怀抱将她包裹,长臂揽住她的腰。

谢辞序舒展的眉目在触及到她手里的那盒东西时,俊眉一点点拧紧,“螺旋、刺激。”

在他逐渐严肃探究的视线下,岑稚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听到他兴味道,“原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圣诞礼物。”

她飞快地将那小盒塞进购物车里,表情含着几分骄纵张狂,“你自己选的,不能反悔。”

公共场合下,两人站得本就没有多亲昵,她还要刻意拉开同他的距离。

谢辞序不动声色低敛了几分眉梢,不再相信她让他做的任何选择,将货架上其余几个落选的口味各拿了一盒。

男人的侧颜矜贵清冷,睨过来时,换作岑稚许目瞪口呆,难以接招。

“不反悔。”

谢辞序平心静气地扫过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的她分外光彩照人,艳丽的红唇边缘,叠了层摇晃水色,与之呼应的眼妆也加深了眼线,犹如月色与雪般交相辉映,美到让人只一眼,便生出了觊觎的心思。

冉颂舟的那句玩笑话,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也是经此一事,危机感更甚。

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那么于她而言,他同其他男人相比,也没有太多得天独厚的优势,唯一能够引她沉沦的,便只有这具皮囊与身体。

从前最不屑的东西,如今却要利用它,来为自己争夺更多被她长久眷恋的权利。

谢辞序觉得荒诞到了极致,但又不得不陷入循环中,难以自拔。

他往前半步,骨掌落在她后腰处,炙热的掌心温度穿过单薄的布料,烫得她心跳微颤。

“只是提醒你,就拿那么一盒,显然不够。”

他眸中溢出寸寸极强的侵略性,腰际传来他的温度,岑稚许仿佛快要被吸进那道深晦的漩涡中,她抿了抿唇角,在强烈的荷尔蒙张力包裹下,险些腿软,虚张声势道:“可是这么多,用得完吗?”

“可以。”谢辞序平静道,“前提是你能忍受得住。”

“那当然。”

纵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这么好的机会,岑稚许自然不会轻易任由它流逝。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甚至等不到穿过灯火通明的繁华街区,驱车前往数十公里以外的京郊别墅。他们结完账后,岑稚许便拉着他往消防通道走,踮起脚,在昏暗中噙住他的唇,扬起脸,等待火花漾开后,更为汹涌热烈的回应。

谢辞序捏住她的下巴,窄瘦的指骨克制地握住那截腰肢。

品尝过被他温柔□□的滋味后,岑稚许无法再满足于他毫无必要的绅士行为。他的骨节生得那样宽大,稍稍握紧,便会绷起道道充斥着张力的青筋,这样一双让人欲念横生的手,自然要落在属于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