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记错的话, 他格外钟意衬衣, “那上次在射击馆呢?”

“临时决定赴约。”谢辞序淡淡道。

岑稚许也不扭捏, 目光停留在他的胸肌上。昨夜见过他赤着上身的模样, 自然知晓,这副躯体料足饱满,脸颊枕上去时, 甚至能感受到不同于绣花枕头的弹性。

换作别人, 还真不一定撑得起来。

她对谢辞序的身材很满意, 又喜欢他这张脸,哪怕他说些难听的话,都愿意为了这副皮囊包容。更何况他还一颗善于观察的七巧玲珑心, 只需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便读出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岑稚许唇角轻勾,语气轻飘飘的, 像是冬日里的兰花:“好端端的, 怎么忽然想起要换衣服。你下午要出门的话, 还得换回来,不麻烦啊。”

还没等谢辞序回应, 她抿了抿唇,抛出一个可能:“难道是想和我穿情侣装?”

两个人的着装配色确有相似之处, 但要强行把连帽卫衣和针织?*? 衫联系在一起,还是有些牵强。

这蹩脚的理由本该换来嘲讽,谢辞序却只是望着她,向来沉冷的长眸溢出缱绻。

“我以为不明显,原来被你看出来了。”

他哄小孩似的态度让岑稚许耳廓温热,胸口也涌上一抹热,烘得她心跳扑簌簌的。

以往都是她将人钓的浮躁难忍,现在境地调转,她反倒受不住他的撩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步伐轻快地迈向前花园的鹅卵石路。

木篱笆围出的一小块地界,各种盛开的花卉枝繁叶茂到亏要溢出来,圆形雕塑喷泉水声哗啦,Rakesh纵身跃进去,溅出的水花吓了岑稚许一跳。只见它围着池水扑腾,中央的圣马可像捧着圣经刚好落下一隅阴翳,被水波漾开。

“你快把Rakesh叫上来,室外水温那么低,很容易感冒的。”岑稚许着急道。

谢辞序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侧,看向三两下抖完水的捷克狼犬,眼尾呷着一丝兴味,“它的体魄,寒冬腊月跳进去都没事。”

“你看它不值钱的样子,就是为了趁着Luna不在,给你表演,免得你下次再去坦桑尼亚的时候,注意力全都被Luna吸走。”

谢辞序怎么会不明白Rakesh是什么德行,它的嗅觉灵敏程度不亚于野生鬣狗,又惯会观察,恐怕早就嗅到了她身上气味的不同,在这敞开了谄媚。

话音刚落,Rakesh就湿漉漉地从水里钻出来,邀功似地跑到岑稚许面前。

它那么大一只,奔跑的速度又快,难免甩些水珠在她身上,岑稚许下意识用手去挡。睁开眼才惊喜地发现,Rakesh嘴里不知从哪变出朵山茶花。

“原来它跳进水里是为了拿这个?”岑稚许哭笑不得。

山茶花表面浮着水珠,不知道是不是还沾着别的,她有点纠结要不要接,谢辞序倒是牵住她的手,对Rakesh道,“挺厉害。偷我送给她的花,在这变戏法。”

岑稚许想起早晨时送来的那些鲜花,“Rakesh比你有新意多了。”

言下之意是,他还比不过Rakesh能够讨她欢心。

谢辞序挪开眼,在她清丽素净的面庞上停留,“既然这么喜欢Rakesh的礼物,现在就捧回手里才更有说服力。”

他边说,边作势要将那朵被咬得七零八落的山茶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