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点开,才发觉世界小得可怜。
对方竟然是冉颂舟。
[Xu.:雨夜冲突案?]
冉颂舟大概是得赵业明嘱咐,专程守在手机旁,秒回了一段语音。
“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谈小姐不记得也正常。”
图片是露天夜景,酒吧占据一角,再往右望过去,The Shard及圣保罗大教堂囊括其中,视野极佳。看位置,大概是某栋高层建筑的顶楼。岑稚许尤其钟爱露天酒吧,对这里的鸡尾酒倒是印象深刻。
“有个年轻的亚裔女孩,被她室友长期霸凌,逼她喝酒喝到胃出血,还让她坐在陌生男人怀里,旁边有位男律师看不下去,出声善意提醒。结果被那群人前后夹击,场面一时失控,你随手砸了个烟灰缸出去,尖锐刺耳的响声把所有人都吓懵了。”
冉颂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当时我就在想,完了,她们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你。就算要出头,也绝不该是孤立无援的你。”
岑稚许隐约有点印象。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并不喜欢当时的生活,连带着也很难纯粹地享受当下,对于酒精的依赖度很高,用庄晗景的话说,怨气都够养活十个西方恶魔和中国魑魅了。
“哪知道你下一秒就掏出把枪,连眼皮都没抬,就熟练地上了膛。伦敦对枪械的管理很严,没多久楼顶就被封锁起来,后来才知道,你那枪根本就是气弹的。”
“唬人都不敢拿出来,你倒好,内核稳定,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冉颂舟讲话很有意思,娓娓道来,哪怕有明确的主题,也不会突兀地跑出来,而是先将人引到那个氛围里。
平心而论,岑稚许那时候大概正在经历叛逆期,行事也乖张,现在想起来,其实也未必尝不出一丝甜味。
至少,她也曾无意间帮助过那个女孩。
岑稚许神色柔和,却也对冉颂舟生出几分警惕,指尖翻动聊天记录上划。
停留在最开始的位置。
“冉先生加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还愿意做我的军师。”岑稚许想逞口舌说他忍辱负重,又觉得这样不合适,只疏离道:“看来冉先生是诚心做这桩生意。”
冉颂舟并不急于这一时,“谈小姐晚了半步,辞哥刚坠入爱河,他这人也就是看着冷情,真要是栽进去,不搭个半条命,哪可能走得出来。”
想到谢辞序,岑稚许心脏莫名刺了半分。
她并未放在心上,关注点全在另一处地方,“冉先生,你见过我。”
“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冉颂舟道歉,“雨夜太深,看不清具体轮廓。所以我才想着不如靠着缘分,在大海里捞针,谁知道上天眷顾我,这种找法都能碰上。”
悬在心口的石头落下来,岑稚许决意尽量减少同冉颂舟的接触。
“冉先生,我对你朋友挺感兴趣的。”她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