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比上一次更久,但旋即移开,他的表情始终很平静,没有惊讶,更没有厌恶。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遗憾没能拍下的那份经变画残卷,此刻已然成为谢家太子爷对于京北大学石窟文化研究的无偿赠献。
场面话说完后,惯例来到了合影环节。
众人都知晓谢辞序性子冷淡,不太敢站在他身后,以他为中心的半径,除了第一排的院长和教授、领导,显得空寂,好似缺了一角。
刘老慈眉善目地朝岑稚许招手,“阿稚,你站这来。”
谢辞序撩起眼皮看向藏匿于角落里的人。
棕栗色的卷发随手挽起,几缕发丝垂落耳侧,显然没有刻意打理过,细白的脖颈戴着银白材质的项链,娇薄锁骨明显,整个人气质清冷,同那晚的瑰丽截然不同。
岑稚许没有动作,笑意染开,显得温婉而懂分寸,“刘老师,我站谢总旁边,恐怕不太合适。”
刘老看到岑稚许本就是意外之喜,还没来得及问她的近况,此刻看到两人同框,莫名觉得般配,人上了年纪就热衷于撮合姻缘,才想着制造一点机会。
院长见刘老这么关照岑稚许,以为她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也跟着笑开,“谢先生一直支持京北大学的发展,每年进入谢氏集团的毕业生无数,合作创建的研发中心也吸纳了很多高精端人才,校企一家亲,怎么能说不合适?”
岑稚许心想,难怪这位杰青能升到院长的位置,说话句句滴水不漏。
她脸上始终维持着惯常的笑容,正打算给自己台阶,谢辞序极轻地挑起半边眉稍,声色沾着淡薄的哑,似是为她解围。
“太勉强的话,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第5章 “凶得要死,也帅得要命。”
低辞冷冽的嗓音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漾开一圈涟漪,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位年轻却不苟言笑的掌权人。
几位师姐更是睁圆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用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射,要知道,谢辞序天性淡漠,即便是时有资助京北大学,私交仍旧泛淡,从不会多管闲事,更何况是为人解围。
相较于众人的讶异,两位当事人倒显得无比平静。
岑稚许眼里的意兴阑珊消散一些,灼然的视线同谢辞序相撞,似是觉得她的眼神太过热烈,谢辞序眉心微不可闻地跳了跳。
他轻咳一声,提醒岑稚许别太过火。
这份暗示非但没有奏效,反而将星星之火引燃。
岑稚许的目光轻落在他的喉结处,饱满而锋利的形状,抵在衬衣领口处,像是从未被人染指过,透着斯文禁欲之感。
美色是最容易诱人堕落的罪恶毒药,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岑稚许在想,谢辞序这样的人,尝过接吻的滋味后,会不会跟她一样上瘾。如果在意乱情迷之际,吻他的喉结,这双漠然似清雪的眸子,又会变成什么情景?
当着本人的面臆想,让岑稚许从?*? 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慌张。
她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礼貌颔首,一双软唇轻抿着,主动调整站位,填补了照片构图的缺陷。
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多留。
举着摄像机的学生笑容灿烂又生涩,向院长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谢辞序那张面孔随意捕捉都很出众,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同站在他身侧,隔了一小段距离的岑稚许,看起来竟无比般配。
院长在同刘老说着挽留用餐的话,谢辞序淡声推辞。
凑过去看照片的学生自觉没有加入大佬的话题,小声指着照片感慨:
“阿稚的面部平整度也太高了,研究室这顶光把大家照得像妖魔鬼怪现形,只有阿稚跟开了美颜磨皮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