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秉真面上寡淡,语气平静的补充:“我现在想听。”

齐术呆住了半响,又迅速避开了何秉真的视线,垂下眼眸,睫毛下眼珠在不安的转动。

他要说什么,当时鼓起的勇气,现在早就泄得一点也不剩了,就算确实有话要说,和当初的内容,也大相径庭了。

他确实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当时犹豫了很久,才想敞开心扉,和何秉真挑明关系,也仅仅是发出了一个信号,就被突如其来的绑架打乱了,现在冷静下来。即便已经做出结束关系的选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可能是这个机会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何秉真还没恢复好,房产的事也才刚开始。

可Alpha太强势了,眼神的攻势咄咄逼人,他说想听,就容不得齐术敷衍糊弄过去。

他的手攥着腿上的衣料,纠成了一团,紧了又松开,喉咙像是被火钳烫过一样,嘴唇蠕动几下,却没发出声音,在何秉真的注视下,如坐针毡。

可又知道,早晚要说的,这次闭口不谈,又能拖多久呢,这样想着,齐术像下定了决心。

轻轻开口:“我想说,我打算搬出去了,之前一直在麻烦你,打扰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已经离婚了,我也该、该走了房子的事,周枯那边已经松口了,应该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到时候”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多说不出一个字,但何秉真不会不懂。

他终究没敢和何秉真对视,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情绪,失望、愤怒、伤心都是他难以接受的。

万籁俱寂,流通的空气像被突然抽空,连带着声音也无法传导,不知道是他耳鸣了,还是真就那么安静。

呼吸在这种氛围下变的格外艰难,胸口在好像隐隐作痛,分不清是扯到了伤口,还是伤口下的心脏。

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拒绝何秉真,是这样的痛苦。

可能没过多久,大概是时间一分一秒,被拉伸的尤其漫长。

他终于听到了声音,从耳廓直达胸腔,将他整个人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