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术喝的太慢了,基本上是嘴唇动两下,就要停一会儿,要何秉真摇他两下,才继续。
何秉真人工加速,开始挤牛奶盒子,然后不出所料的漏了,乳白的液体,从齐术嘴角流出来。
真难伺候,何秉真皱着眉,去擦他的唇角,把那一块搓的红红的。
中午的时候,陈姨有史以来第一次接到何秉真的电话,“他吃饭了吗?”
陈姨把饭送了上去,至于吃没吃,吃了多少,还真不知道,斟酌着回答,“在吃呢。”
“他情况怎么样。”
陈姨开始回想,她还有印象,因为齐术和平时差别还挺大的,他的脸虽然是红的,嘴唇却泛白,失魂落魄的,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幽魂,看起来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陈姨客观的描述,何秉真听完,有一阵没说话。
陈姨虽然是beta,但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对Omega发情期的知识,了解的不比何秉真少,替齐术解释道:“齐先生应该见不到您才会这样,Omega这种时候一般都比较脆弱,我学过一套按摩,可以缓解Omega发情热。”
何秉真:“不用了,多看着他就行。”
齐术没吃几口饭,该说不说,何秉真给的抑制剂,功效确实强大,那些原本会让人心力交瘁的情潮,被压制,变成了细细的电流,几乎可以忽略。除了会让人嗜睡,找不到其他副作用。
但因此,他要提前面对昨晚的一切,真是一觉醒来,天都要塌了。
他记得昨天跟何秉真说想找他,记得昨天找何秉真索吻,记得录下的视频,记得要亲十万次。
太明显了,已经不能用不清醒的胡话作为借口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听不懂看不出。
一想到何秉真知道他的心思,齐术的脸瞬间煞白,腿脚都发软,这些话,这些事,他没觉得自己在勇敢求爱。
而是莽撞,在一个完全不合适的情况下,对一个不合适的人,一腔孤勇,甚至猜不透一点对方的想法,不是莽撞是什么。
他不止记得昨夜那些,还记得没住进来前,何秉真的警告,“我帮你,不代表我们会有任何关系,希望我的行为,不会让你产生误解。”
而他当时回,我不会恩将仇报。
打脸来的猝不及防,他要被自己扇晕了。
这份心思放在心里,埋得很深,他从不敢面对,多想一次,都像在做一场徒劳无功的白日梦,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天堑。
况且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何秉真说清醒后去找他,更像是秋后算账。
齐术不敢想了,头昏脑涨的,有种大难临头的无所畏惧,干脆又睡了一觉。
何秉真没有准点回去,公司推出新一代0953号抑制剂即将投入市场,各个部门都在协调,他这个负责人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下午最长的会开了三个小时才结束。
回去已经十点多,陈姨下班了,但非常敬业的留了一个纸条,写了齐术中晚饭的情况,中午鸡蛋羹吃了三四口,银耳粥喝了半碗,其他的没动,晚饭喝了鸡汤,吃了一块玉米。
监控显示出门了一次,往外走了几步顿住,足足停了一分钟,估计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何秉真没敲门,直接走进去,这次门没反锁。
齐术靠在枕头上,墙上的电视在播放一个综艺节目,半阖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快要睡着。
何秉真走到跟前他才像惊醒一般,睁大了眼睛。
“打过抑制剂了吗。”
何秉真伫立,一身黑,高大的身形带着压迫感,哪怕他的信息素没有泄露一点。
齐术被子底下的手,开始抓床单,嗓音有些沙哑,“半个小时前刚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