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多,就好像卷入一个恶性循环,如今他没有办法接受旁人对江湛乔的示好,未来他可能都忍不了江湛乔与别人说一句话,甚至严重到江湛乔看别人一眼都不可以。

他会想要把江湛乔锁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再打造一个坚固的铁笼,他会一根一根拔掉江湛乔洁白的羽翼,像是谋杀一只天使。

江湛乔要么恨他,要么被他驯服,变成不会说话没有喜怒的布娃娃,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

也未尝不可。

陈也想得快魔怔了,直到破碎的哭声隐隐约约传进耳朵。布娃娃不会哭,江湛乔才会哭。江湛乔会对他撒娇、冲他甜甜软软地笑、撅着嘴巴向他讨亲亲、张开双臂要他抱抱,这些布娃娃都不会。

对了,昨天晚上睡觉前,江湛乔还窝在他的怀里期待又憧憬地说好想看今晚的烟花大会,以后要把所有浪漫的事情和哥哥全部做一遍。

可惜没有烟花了。

陈也把出去买来的消肿药放在桌子上,沉默地走到床前,轻轻碰了碰江湛乔的头发。

被子中的哭声突然变得低弱,江湛乔明显地僵硬住了。

陈也尽量放轻自己的语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饿不饿?给你订了粥,我已经吃过了。”

江湛乔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砸。

陈也的心被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他去拉江湛乔的被子,江湛乔死死拽住被子不让陈也掀。

僵持了许久,陈也低声说:“不要哭了宝宝,眼睛会哭坏的。”

江湛乔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陈也的声音太温柔了,让他短暂地忘记了陈也是怎么对他发疯的,只觉得哥哥又回来了,所受的委屈瞬间有了宣泄点。

陈也小心地拉走江湛乔的被子,接着便看到一双蓄满泪水通红通红的眼睛。

江湛乔怯怯地看他,牙齿把嘴唇咬出一道显眼的牙印,面色苍白,脆弱的像一株一折就断的花。

陈也给江湛乔擦眼泪,低垂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他慢慢地问:“我让你害怕了吗?”

江湛乔的手指抓了抓被子,有些瑟缩地把头低了下去,用抗拒的动作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陈也很轻地眨了下眼睛,浅色的瞳孔涂上一层失落的灰色,伪装出的表情出现一纹裂缝,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安抚江湛乔:“别怕。”

好像在逃避什么,陈也继续说:“晚上叔叔来了,我说你睡着了。”

江湛乔没有任何反应,恹恹地埋在被子里。陈也垂下眼睛,语速很慢:“我给你清理过了,你下面有点肿,睡之前要涂药,我买来了。”

江湛乔终于有了点反应,很不明显地点点头,从鼻腔哼出个弱弱的“嗯”。

陈也试探地问:“你自己涂?”

江湛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了看陈也,睫毛被泪水黏成一簇一簇的模样,嘴角向下撇着,看起来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