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迎香就跟儿媳说过。

他们肯定是先一步回来的,她跟闻时要待够三年的。

“祖母那边如何?”

沈初开口问道。

“不太好,她精神有些恍惚,安神药吃了不少,可依旧是这样。”

沈初一叹,也没说话。

谁家也不想办白事,可你碰上了,那就没办法。

说来,闻老爹跟刘氏已经是高寿,村里跟他们一辈的,都已经入土了。

“郎中也寻了,没办法,父亲说了好好照顾祖母到最后一刻。”

“也该这样。”

伺候老人,从不用小辈动手,这次闻家人全都回去了,带的东西也不少。

起先小五收到父亲病重的信后,他只能回信,没有皇帝允准,他不能擅离职守,可没想到还没多久,他收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

眼下,他已经是县令。

可没有办法,他得回家守孝,之后再看吏部安排。

他回大柳村,也是携家带口,需要的时间也不短,想起去世的父亲,他沉闷不已,不怎么说话。

本来他的任期快要结束,他还以为有机会回京再见到父母双亲,没想到之前分离成了永别。

冯氏知道他难受,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让一双儿女乖巧一些,多安慰他。

赶在年底,闻时带着家里人先到大柳村。

刚到县里,县令就来见他,当然这个时候他肯定不能吃席喝酒,应酬交流后,他回了大柳村。

房屋已然修建好,从进村开始,一家人就很瞩目。

索性是冬日,闻老爹的尸身又一直在外放着,这么一路回来倒也没发臭。

之后,要给他准备一些陪葬品,看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他。

村里,一些老人已经不在,跟闻时一个年纪的也没那么多,好在,还是有认识的人。

“等小五回来,咱们就让爹入土为安。”

隔壁屋子,刘氏又开始又哭又叫,悲伤至极,闻时说完,听到这动静,看了一眼老二。

老二立马去安慰他,眼下闻老爹的尸身还是摆放在后院。

小五一家四口,也就两辆马车,路程远,但完全可以日夜兼程的赶路。

半旬后,他回了家里。

兄弟多年不见,得知父亲去世的噩耗,小五悲伤不已,他趴在闻老爹的棺材前,难以起身,十分悲痛。

闻时已然红了双眼,可接下来的事情也很重要。

“娘现在身子也不大好,若是把她留到京城只怕更不妥当,我们只能先带她回来,路上也请郎中看过,郎中说,怕是也就到这。”

闻时说道最后,心情有些复杂。

闻小五听到这话,闭上了双眼。

他是小儿子,他出生的时候父母年岁就不小,闻传宗最大,可他如今已经半白了头发。

接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闻时本以为母亲能撑到明年开春,没想到新年前几天,闻老爹刚下葬不久,她在一个夜里也咽了气。

死前倒是很安详,双眼紧闭,好似也没什么不满。

于是乎,他连忙让乐谦去县里最好的棺材铺订棺材。

这个新年,过得也是很糟心,都在办白事。

大年三十,全家坐在一起,家里在无往日的欢声笑语,刘氏的尸身放了三日,也下葬了。

说来,也是喜丧。

爹娘先后去世,一夕之间,他们都没了爹娘。

饶是闻家兄弟们年岁都不小,可私心里对此仍然难以接受。

迎香近来发现,闻时到了夜里,很难安睡,甚至吃的也很少。

翌日清晨,寒风阵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