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许多燎烟看不透的东西,令他心慌。
陈茗挽弓搭箭,四羽翎箭本可穿云裂石,是重武杀人之器,现在它以雷霆之速向燎烟射杀过来。
身后的雉奴与鸦奴尖叫起来。
56 | 54东都陷落
【烟奴,郎主很想你。】
一条受惊的三角头的土毒蛇从旁边飞扑,眼见就要咬上燎烟。
穿云箭正中那条不粗细的毒蛇,横穿七寸。
锋利无比的箭矢犹如闪电般疾驰,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钉着张大嘴咆哮的蛇,从燎烟眼前流星般划过,利刃的风甚至在他脸上开了道口子,流下醒目的鲜血。
但燎烟来不及多想。瞬间,只听见一声脆响,箭矢竟然硬生生地穿透他身后的石头!
一箭之下,原本的磐石却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般不堪一击。箭矢深嵌入其中,伴随强悍的冲击力,表面裂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裂痕迅速蔓延开来,蜘蛛网般交织。整块石头竟轰然炸裂,碎石四溅,纷纷散落在四周。
砸了燎烟一身灰,萤火虫都被惊扰得纷纷离去。只那支箭依然笔直地挺立在原地,箭头闪烁着寒光。
自然,那条死不瞑目的土蛇也被死死钉在地底,多多少少有点惨得不该这么惨的惨。
旷野之地,一远一近,两人视线相交。燎烟心如擂鼓,当涂的陈茗则冷冷一笑,收弓策马。
两个小孩冲了过来,嗷嗷问燎烟有没有受伤,看到他流血,雉奴忙拿出平日给阿弟擦口水的小帕子给他擦伤口。他们这几年相依为命,默契还是有的。
鸾铃叮咚,战马奔驰。战马一般为了保持战场的绝对安静,绝不配铃铛,除非是为了专门提醒道上来了将军部队,闲人避让。一只铃铛彻底熄了燎烟认为是被陈茗偶然撞上的侥幸心理。
三年的时光,物是人非。所谓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茫茫两事就在铃铛愈发近耳的叮咚声里被杀灭,在陈茗越发炙热明显的气息里被拔除。
王服金冠的陈茗站定在三人面前,很突兀又很和煦看向燎烟,询问:“躲什么呢?”
真当他没见着人?他装样子等人奔过来涕泪四流求饶卖惨,最好是诉衷肠。他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的日子,这倒霉玩意儿看见他的第一反应竟还想躲他,枯瘦的跟个灰扑的麻雀一般。
还想躲哪儿去呢? 还能躲哪儿去呢?
陈茗摆摆手,两名将士果断上前,两个小孩人手一个流利地给夹上了马,再一夹马腹飙出几米远。压根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跟部队汇合后便继续浩荡地往前走。
时间很快也很慢,部队人马消失的很快,原地就只剩下陈茗与燎烟。燎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他看着尘满面又挽华服的陈茗,心中丧钟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