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

燎烟转为笑眯眯看着欢呼雀跃的雉奴,心里则打起了另一份小算盘。眼见他与毕知梵的“邻里”之间会常往来,雉奴的苦日子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先前隐隐觉得雉奴性格有些问题,需要毒打长记性。他确实不方便,以及下不去手,就打算给他物色个教父,让倒霉的教父替他唱白脸,他则插着腰唱红脸。让别人替他给大棍子,他给雉奴大红枣,完美!毕知梵确实是个好人选。

当然,纵观毕知梵个人经历,人也必是有些毛病的。把一大一小有些小毛病的人撮合在一处磨合,他岂非就能清静许多了?当个甩手掌柜,时不时爬一爬道德的巅峰,再对这二人指点江山,想一想就很惬意风流。

而且四岁了,雉奴却一个大字都不识。莫文山三岁时都能背诗三百首!

于是雉奴虽窝在燎烟怀中高兴着,却莫名打了个哆嗦。

毕知梵在东都过起了异常有盼头的日子。本来,他作为新秀混在朝堂,在一堆贵胄精英的社交活动里被绵里藏针地针对过几次,类似打个马球对方都要犯规,宦官裁判却总会选择性瞎。都是小龃龉,想赢就直说对不对,他又不是输不起?关键很恶心人啊。是连发癫的陈节度使都不会干的龌龊事。

导致从偏远乡下安南来的新任大节度使毕知梵,已经买好了一沓的麻袋,时间路线以及打手都挑好了。

然后巨大的政权团体中心,等着挑事的或者观事的,只看见风平浪静,打过去的水漂全沉了,最终什么事都没发生。令他们居然有些小失望。

毕知梵就像个肚量很大且很好说话的普通杂胡,再多的小鞋想给他穿,他是既不穿鞋也不对发鞋的人发癫,像极了一个迟钝的呆子。于是春风得意、和蔼可亲,也不搞鬼蜮伎俩的毕知梵,被门下省的南门宰相们敲定了枭狠有城府的批语。好相处却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其实,毕知梵自打在东都遇到燎烟后,心情便是非同一般的舒畅。他认为跟一帮何不食肉糜的家伙们较真,不光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更重要的是有失好运道。才决定从本来的猛人路线走亲和人的路线。

实在厌烦蔓延的晦气会沾着他,再沾到燎烟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