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见到莫文山,穿着跟陈茗撞色的月白色文衫,他就知道陈茗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莫文山正在跟周围的同僚谈笑风生,那帮人正在画文人画,为彼此题词写序。莫文山即便混迹人群,翩然君子的模样也照样如鹤立鸡群,十分出众。

燎烟兴致盎然地观察陈茗。

果不其然陈茗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那边莫文山一抬眼也跟陈茗对上了视线。

嗬!莫文山眼神闪躲。

妈耶!莫文山居然跟他对上了视线!还对他笑了!

燎烟于是也冲他笑了笑,虽然是个不怀好意的笑,但燎烟有自信他看不出来嘛。

加油!祝陈茗早日跟你滚榻!

虽然细想会有些心理不适,但还是祝陈茗早日能跟白月光大战三百回合!

刚满足地回过神,他惊恐地发现陈茗正眯着眼睛看他,眼神幽幽。

燎烟打了个冷战,忙重新绷回脸装高冷。

陈茗尤其要求过他在外时不许笑,不许多说话。每犯一次都会有不同程度惩戒,直到他记住为止。

直到文会正式开始,跟陈茗分开,燎烟才觉得稍微轻松了些。

在段二郎的带领下,燎烟带着画具找了个最佳观测点。这次文会办的浩大,段员外郎好大喜功,想将盛景留存,早听说过陈郎主的男妾画技不斐,本着送钱的想法,干脆就请了他。

段员外郎万金求画,燎烟自然得对得起这个冤大头。

古时的文会相当于一个小型竞技场,被请来的文人学士会分成不同阵列,东道主给出若干主题,让前来的文者即兴赋诗或者骈文。文人的名气就是这样打下来的,一旦得到大人物青睐,日后自然平步青云。

不过这些与燎烟无关,他做好一位旁观者即可,他原本就是被请来绘下此情景的画师。摆好画架后就拿起炭笔刷刷地开始打底稿。他在现代是美术生,非常擅长写生,兼之记忆力尤甚,他只消把框架打好,把形形色色的人物描摹纸上,等回陈府之后再上色精修。

很偶尔的间隙,燎烟会停下来听一下他们的斗诗。沧浪风声,涛声依旧,一时间燎烟以为自己站在时间长河,作为一个局外人描摹历史的一帧。

莫文山在这里出尽了风头,他写下骈文《芸辉阁赋》,每即兴一句都有人高声传颂,激起满堂喝彩,所有人在恭维巴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