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惊惧。
燎烟一边追着抽一边逮着骂:“陈茗!我跟你势不两立!”
劈里啪啦逮着满院子飞的陈郎主抽陀螺。
“他妈的我受够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够了!”陈茗怒火中烧,东躲西藏,“你忤逆得过了!”
“我忤逆?我还翻天!打死你都不解恨!”满嘴污言秽语,直问候陈家祖宗十八代。
随陈茗一并过来的人都没眼看,眼角直抽搐。肖福已七十多岁,亲眼看尊贵的郎主被一个下贱的妾室如此折辱,向来无表情的老脸,终于起了波澜。陈茗身边的人都有习武,即便肖福老朽亦能与人搏杀。他上前一步,在下一鞭落下之前,伸手抓住鞭梢。
陈茗回过气来,发冠都微乱,他挥挥手令肖福退下,阴着脸问脸居然比他还阴的燎烟:“烟奴,你这回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燎烟把陈茗给他的鞭子扔了出去:“还你!”
“郎主想听我辩什么解?”燎烟在春夜前,屹立树下,如饮冰雪般质问,“郎主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了是吗?才任由人辱我、欺我、践踏我、蔑视我!非要把我从一个男人,变成你的淫娼吗?!”
仿佛再次回到三年前最灰暗的那一天,燎烟纵驴放火,被陈茗一脚踹出血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所有的人冷冰冰看着低贱的烟奴,下流的娈童,能得主君宠幸,是他们一生最大的幸运。
拒绝会换来强暴,反抗会换来镇压,忤逆带来惩处。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会死。
黄金鞭被扔在脚边,燎烟质问得陈茗耳朵嗡嗡作响,仿佛他愤懑的情绪也扑了过来。深吸几口气后,陈茗依然觉得脑袋里有东西在锤凿,令他无法冷静思考,便问肖福:“肖总管,此事应当如何作解?”
肖福微微躬身,回:“只需再把小君教与老朽,再教习几番。”
陈茗原本大好的心情已散的一干二净,他想的是,把他关进里面待几天,到时再亲自接他出来。得再吓吓他,不能让他总爬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
陈茗说:“便按肖总管的意思办!”便有人要上前押住燎烟。
燎烟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两边人泾渭分明地对峙。燎烟势单力薄,身后只有两个奴婢瑟瑟张望。陈茗一帮乌泱泱的大汉,竟也有些举棋不定。
燎烟不给这些人机会,冲进自己的居室咣当当不知道又要找些什么砸人的武器。陈茗绷着一张冷肃的脸,抽搐得已接近抽筋。再见人冲出来,燎烟拎着一款小包裹系在肩上,气势汹汹冲过来恶狠狠踹了陈茗几脚,顺便夺走他手里捡起来的金鞭,骂:“还我!”
陈茗原地抱着脚跳了几下,便又眼睁睁看着燎烟骑上他最宝贝的大棕马,竟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呸地一声,说:“郎主,烟奴今日便离家出走了!”
大棕马本是陈茗的宝马,对他的气息非常敏感,于是非常温驯地驮着燎烟。燎烟一鞭子下去,大棕马扬蹄嘶鸣,瞬间飞驰数十米!
身后的陈茗反应过来,气急败坏:“拦住他!拦住他!”
问题是没人跑得过这匹马啊。但也都认命地上了马。
燎烟驾着大棕马,风驰电掣一般,驰过重重高屋,越过锦绣瓴瓯,视野由逼仄至开阔,由压抑渐花明。
他穿行在直通府门的大道之上,穿过春湖与鸳鸯,柳絮与月亮。浮光跃金的水面,跳出一只只金色的鲤鱼,风里吹透花蕊与暗香,都只为他开怀这一笑。
他还看见惊讶的张大了嘴的莫文山,对他吹了一记响亮轻浮的口哨,与他路过,与他告别。
燎烟倒是在前头笑得开心如癫狂,只后头追着的人大喊:“小君,停下!郎主说不追究你!”
他们见鬼的都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