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不去想得到,无法不去心生歹意,无法不去想在您这具艳丽荼糜的肉/体上兴风作浪。想看见您灿烂的眼眸淌出彩虹般的泪珠,想听听您痛苦痛快而行至极乐的高亢呻吟,想感受您淫/欲蒸糜交融时的酷烈仙境。

一夕千念,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啊想。

想的他日夜颠倒,神魂痴迷,疯狂地重拾野心与生存欲。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迷人的人?

河东道节度使陈茗亦应如此,才会将你藏匿得如此隐蔽且深邃。

毕知梵阴暗地垂下眼睑,也不用着急,大不了跪着哭着求你给一回,烟烟小主人嘴越硬心越软。

但陈茗并不会像毕知梵想这么多,陈茗只会付诸实际行动。

太阳落山,燎烟收摊。

商街在各自的店铺前头挂起千形百状的夜灯,旋转舞动,供行人赏乐,又是另一番景色。

毕知梵在一隅乐呵呵数着他从前挨都不挨的寒酸铜板儿,背着的手中藏了一只红彤彤的苹果。

他打算在燎烟呼喝他走人时,趁他不备掏出来给他一个惊喜。这只苹果一看便汁多肉脆,甜美地如同在求人吃掉它。烟烟肯定会喜欢。

他在战乱的商路劫掠过来自波斯、吐蕃,甚至是罗马帝国的精器宝皿,再把他们贩往中原煊赫贵胄。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应该留存下来,作为讨好烟烟的小物什。他这位小主人喜欢的那些机巧玩意儿,全被他当累赘倒手卖了,总到用时方恨无。

只不过当毕知梵数完百来个铜板,回头的时候,发现车道路边不知何时停了辆双马拉驾的骈车。看起来朴实无华,可毕知梵一扫过去就知道马是战马,车舆用的是黑檀,浮雕攻城狩猎人兽纹,杀伐深重。

还不明显吗?是陈茗凯旋归来。

燎烟与毕知梵同时如是想。

驾马的黑衣车夫跳下车,躬身请燎烟入舆。

车夫说:“小君,请。”

燎烟问:“郎主人呢?”

车夫颔首回:“郎主尚在归途,郎主说小君策马而迎,便是与他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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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烟把笔筒丢进藤篓,说:“行罢!”

便提摆踏踩上矮凳,临钻进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刚好与直起昂藏身躯的绿眼睛对上视线。

燎烟指了指他刚收好的物具,让他带回陈府。

拄着拐杖的毕知梵隐在光影交错的阑珊里,独自站定于来往不息的人群里,变得阴鸷且寂静。

燎烟知道毕知梵能明白他的意思,冲他摆摆手,跟他告别。

也许他们下次见面还是燎烟与梵奴,也许他们下次见面便是陈节度使的男妾与安南道三十六都大都统。谁知道呢?谁又在乎?

毕知梵看见燎烟冲他笑笑,不留恋地钻入舆门,车夫将车门关闭。

黑衣的车夫挥鞭,驾马调转车头,向城门外的方向驶离。

前方见者皆让道开路,骈车畅行无阻,飞快消失。

毕知梵手中的红苹果摔落,骨碌碌滚的很远,很远。毕知梵扔下拐杖,跑了几步要追,却见一名褴褛乞丐捡起苹果,迫不及待大口吞吃,红苹果很快只剩果核。

毕知梵杀心骤起。

舆厢内铺着软垫,也燃着陈茗惯用的龙涎香。驾马的车夫是好手,虽快但稳,时速大概稳在40公里/小时(还可以更快),跟辆小电驴差不多哈。

燎烟看着侧窗倒景,累了一天,他很困顿,一闭眼就眯过去了。

再一醒转已是峨眉月挂中天。窗外枝桠挂新叶,路过大片梨花、桃花、海棠的路滨。

燎烟一睁眼看见的便是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