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沉矜问他:“你呢?怎么还没下来接我?”
“我也到了,北市机场。”
“什么?”
沉矜顿住脚步:“……在哪?”
贺远心死:“飞来找你了,刚落地。”
两个年轻有为又口齿伶俐的成年人在此刻丧失了语言系统,通话还在继续,耳边却只有电流音。
“贺远。”
她气笑了:“是不是有毛病?”
他更气:“鬼知道什么毛病。”
好半响,沉矜呼了口气。
“以后再也不要给你惊喜了,烦死了,又没见到。”
“那我也不给了,早知道叫叔叔给你说了,玩什么浪漫,不如老实在家待着等你来取命。”
沉矜:“不行,你要给。”
按了二十一层,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漂亮裙子,心情低落得要命。
贺远心酸:“乖乖上楼睡一觉,睡醒我就回来了。”
下一躺回去的飞机要两个半小时后才有,动车最快也要八个小时,中途还要停留,不如直接飞机直达。
“知道了。”
“想你。”
他不在,沉矜回来的兴奋断崖式下降,躺在床上闻不到一点男人的气息,就好像他从没来过。
阳台上的草莓她看见了,叶子绿油油的,很漂亮。
一夜无梦,沉矜坚持着和他聊了两个小时,熬到眼皮沉重才撑不住睡去。白书琴早早起来做早餐,看见她从卧室里出来,手里的鸡蛋都滚到了地上。
“矜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扬唇:“凌晨四点。”
白书琴高兴点头:“回来也好,你爸看见你肯定高兴,要不要再去睡会儿?我做好了早餐叫你。”
“不困了。”沉矜进厨房:“我煮点粥,我们吃完再给爸爸送过去。”
“好。”
这个点贺远还在飞机上,洗了蔬菜切碎和肉沫一起放进煮开的粥里,沉矜盖上砂锅盖子。
白书琴重新给她剥好的鸡蛋:“先垫垫肚子。”
“谢谢阿姨。”
她煮的粥软烂,蔬菜的清甜混着大米的清香,肉沫的口感一点也不违和。打包带到医院去,沉卫华把两小碗都吃完了。
“你回来和小贺说了吗?他昨晚给我打电话说要去看你。”
“说了。”
还错过了。
沉矜:“您以后别拉着他撒谎找借口骗我,演技真的很烂。”
“嘿嘿,他昨天也说我演得差。”
保温盒盖上盖子拿回去再洗,沉矜看了看时间,他快到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沉卫华:“去找贺远?”
“嗯。”
白书琴:“中午我回去做饭,叫上他来家里吃?”
沉矜:“明天吃吧,家里没什么菜,明早去买点新鲜的,正好我爸出院给他凑个热闹。”
“也行,明早我去买。”
一晚上的时间都耗在了机场和飞机上,再落到熟悉的城市,贺远太阳穴都在跳。
沉矜:[落地了吗?我在出口等你。]
[落地了,五分钟。]
[好。]
她出去工作的这几个月里,贺远已经有了一个随时就能出发的背包,里面装了一套换洗衣服,剩下的空间都给她背礼物。
远远看着,两个人都笑了。
接机的人很多,沉矜手交叠在背后,微微歪头,冲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