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轻声问,“这三个人不对劲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其中一个哨兵也意识到了什么,答道:“在隔壁,之前他没有暴走,我们就把这几个人分开了。”

电源断了,另一间隔离室的门只能手动打开。裴令容分出一点心神探寻第四个哨兵的动静,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许临月转头看她:“教官,要进去吗?”

裴令容示意几个守卫分开待命,等她摁住这几个俘虏的同时立刻开门。他们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里面那个哨兵一定与之有关。

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那个人或许会听见他们在门外的动作,而事实证明他显然也这么做了。

对方的精神体在开门的瞬间涌了出来,即使裴令容有所准备,也没有想到向她扑来的会是不是一只,而是一群鬣狗。

里面明明只有一个人……裴令容甚至顾不上震惊,她需要应付三个状态诡异的俘虏,一群数目不明的狂暴精神体,还有一个隐藏在这群疯狗后面的哨兵。局势开始失去控制,她在黑暗中左支右绌,突然许临月在后面叫她:“小心!”

裴令容没有来得及回头,然而她能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闷响,这栋建筑似乎重新开启了大门,裴令容的视线骤然清晰起来,她感到有人和光线一起破空而至,又带着她往侧面偏转方向。

一点温热的液体飞溅到她脸上,裴令容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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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的出现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混乱,他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带着裴令容离开了。沈渊匆匆来去,一共在这座基地停留了不到两个小时。他离开时那位负责人亦步亦趋地跟了一路,最终也没讲出什么像样的解释来,只得站在大楼的入口处眺望沈渊飞行器的尾迹他目送沈先生带走基地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向导,大概也是在目送他自己他今后的职业生涯。

但是平心而论,这件不幸的意外事件也不应该由他来负责,谁能想到几个疯疯癫癫异族人会有这样诡异的力量呢?

裴令容垂着头坐在沈渊旁边,向他表达了以上的想法,不过沈渊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倒是转过头来看她,问她受伤了没有。

她右颊上有几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沈渊只扫了一眼,就冷着脸示意让舰上随行的医生过来。

裴令容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自己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沈渊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别动,而裴令容已经把半干的粘稠血浆擦了满手。

“哎?……”她低头研究了一番,感觉有点疑惑,“我不痛,这好像不是我的血。”

脸上被她擦过的地方的确不痛,只有凝结了干涸液体带来的一点刺痒。这触感让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血痕的来历混沌黑暗之中光明乍现,一只带她偏转方向的手以及随后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沈渊正用左手与她相握,右手垂在身侧,鲜血几乎浸透了他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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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伤在右侧肩膀,创口从肘部划到肩峰,最深处几可见骨。这样狰狞的伤势一定会导致难以想象的剧痛,而他本人对此似无所觉,仍然站着等医生将裴令容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一遍,又看着她左腿上的那点擦伤得到了仔细的处理。

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脸色因为失血而格外苍白,看起来像一件冰冷的雕塑。

裴令容平常看见的沈渊都是含笑的,尽管如此她在他面前多半还是要战战兢兢,现在他不笑了,裴令容顿时提心吊胆起来,片刻之后才鼓起勇气问他伤在哪了。沈渊并不回答,只说她最近工作辛苦,他们快要到家了,回去之后可以好好休息。

就算不用向导的能力来探查,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