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么天真良善,同时又要命的愚钝轻信,当然需要一个人来帮助她、保护她,把这一团温热火光小心地收拢起来,避免它暴露在冷风里。

沈渊责无旁贷,他已经伸出了手,正在等待那团火落入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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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容被带进病房时脸上还维持着惊愕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样太引人怀疑,只好神情恍惚地尽量往前走,终于走到了沈渊面前。

这里发狂的哨兵,也没有电疗椅,只有空阔冷淡的一间病房,里面躺着一个看起来好端端的沈渊。一切都和裴令容的想象相去甚远,她暂时想不到有什么话好说,于是踌躇着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你怎么来了?”沈渊靠在床头,脸上还带着一点笑,“累了吗?”

裴令容支支吾吾,回答听说他在医院里,所以有点担心。

言毕她还不露痕迹地往他身上瞥了两眼,试图暗中观察这人到底伤在哪里。

然而对方就像没事人一样,还能反过来照顾她。沈渊让她坐在椅子上,又问她过来的路远不远,腿会不会痛。

裴令容摇头,接着意识到这对话出了问题:“……你呢?你怎么样?”

“家里来了很多人,这里也到处都是守卫,”她补充说明,“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文太太也吓了一跳。”

沈渊抱歉地看着她:“吓到你了?”

他说其实没有什么,又向她简略地讲了一遍沈明涣和他那几个发信器的故事。

不过沈明涣弄进来的不只是这些小玩意儿,昨天沈渊处理这件事的时候防护措施出了点问题,导致他现在有点头痛而已。

裴令容将信将疑,他似乎除了脸色稍显苍白之外确实和一切如常,然而她也很难不联想到几天前的惨烈场景。那天晚上沈渊几乎彻底失控,裴令容至今都没搞清楚他是怎么恢复清醒的。

“……你是不是在骗我?”

她垂下视线,小脸苦恼地皱成一团。

沈渊心中一跳,面上倒还镇定:“什么?”

“你是不是头痛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感觉到了,”裴令容慢吞吞地开了口,“方医生也说你有时候会吃止痛药的你状态不好,是因为很少去疏导吗?”

她自认已经说中了真相,又担心对方觉得尴尬,所以一直低着头不去看他。

“这个……其实我可以帮你的。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不然我要猜很久的。你看,我是不是浪费了好多时间?”

沈渊记得他刚找到裴令容的时候,她就对他说过这句话。当时她认为沈渊的出现一定是别有所图,显然今天她还是没有改变想法。

裴令容始终坚信他居心叵测,她对此作出的反应一直是积极配合,随时准备自投罗网。她想要替沈渊免去额外的铺垫和试探,甚至好心地替他说出了那个阴险的最终目的,主动表示她可以为他所用。

“没有浪费时间,”沈渊拨了拨她的卷发,“茵茵很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

她嗯了一声,低着头任他动作。片刻之后她又犹豫着开了口:“那就快点开始吧……我给你梳理一下好吗?”

反正她本来就是向导,这是她做过无数遍的任务。快一点完成这个任务,她就可以快点回到裴知仪身边去。裴令容心知今天的越狱计划已然失败她浪费了许多人的通力合作,姐姐肯定要被气死了,可是就算她这次真的跑了,恐怕沈渊也不会让她跑出去多远。

所以她试图尽快榨干自己的价值,裴令容以为如果自己对沈渊来说不再有用,他一定就会放她走。

她向沈渊伸出手去,哨兵轻易地扣住了她的腕骨,顺势把那只手捏在了掌心里。

“这样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