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容的父亲是掌握着一支舰队的帝国中将,和沈伯渐不同,裴越的确只忠于皇帝,绝不介入皇室的争斗。

这个坚持站在纷乱时局之外的、严肃刚正的老将军是一柄锋锐的快刀,沈渊可以预见如果能将他握在手中,一定会大有用处。

沈渊的精神体完全凝结了他本人的特质,他有近乎恐怖的耐心,可以长久地隐藏在暗处,等待出手的时机。

对他来说构陷一个皇子,和得到一段婚姻,都是这样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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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裴令容也没有提交申请。

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去了,裴知仪听闻噩耗时木已成舟,沈渊和裴令容如今是帝国认证的终身伴侣了。

她既惊又怒,因为妹妹在此等重大选择上竟敢不听她的话,也因为担心这个傻子以后可能会过得很辛苦。

父亲得到消息似乎比她还要早,他久违地联系了裴知仪,态度甚至很平静。

“我和他们两个见过面了,她是想清楚了才做的决定。你妹妹长到这么大,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你也不要太着急,”裴将军的话很简短,“沄沄,这不一定是坏事。”

沈渊这小子不一般,通话结束后裴知仪咬牙切齿不知道他给裴令容那个笨蛋下了什么蛊,现在居然还能迷惑她父亲。

事情已成定局,裴知仪虽然没有办法让时间倒转,但她也决不坐以待毙。

这几个月来裴令容24小时高强度出勤,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连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了,更不要说和沈渊见面。

她只知道自己好累好想回家,没有想过她回不了家就是姐姐的授意。

最近基地又安排她去带一队刚入学的小向导,这些分化没多久的小朋友连自己的精神体都不太能控制,裴令容每天在满地乱窜的小动物中间挣扎求生,眼见着形容枯槁起来。

刚才又通知这帮孩子下午要去野外训练,裴令容终于有了一次回家的机会,结果只是在家里狼狈地翻找要带的器械,小小一间储藏室让她刨得火花四溅。

“需要帮忙吗?”

“啊?”裴令容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沈渊就在她身后,“没关系……我自己找找就行。”

她已经结婚了,这个房子里面除了她还住着一个人,裴令容暂时还没有来得及适应目前的情况。

好不容易找齐了东西,她立刻连滚带爬地往外冲,路过家中的另一个人住客时匆匆道了一声再见。

沈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只包裹,直走到门口才追上她。他把东西递回去,觉得有点好笑:“你慢一点,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裴令容在大包小包之中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接住,“谢谢你。”

她向外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疑惑道:“你怎么还在家呀?”

虽然她已经被工作冲昏了头脑,不知休假为何物,但今天的确是工作日,沈渊应该也在上班才对。

“哦,”沈渊抱歉地解释,“忘记告诉你,我被停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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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军火这盆脏水泼在四皇子身上,着实让这位殿下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储君借着皇帝的多疑和残忍来惩戒他,他虽无力还击,折腾两下台前的傀儡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沈渊并无异议,他可以利用这段休息时间做很多事。

何况只是让他停职而已,四殿下的能量似乎大不如前,或许已经被踢出继任那个位置的队伍了。

他独自在家呆了快半个月,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的新婚妻子。

这个契合度极高的伴侣和这栋应该称为家的房子都是帝国分配的,沈渊身在其中,有时感觉他们好像被安置在娃娃屋里的一对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