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雨滴落在鼻尖上,皇帝的贴身宦官带他进入长廊,引着他一路走向一座巍然奢华的宫室前,沉闷压抑的厚重雕花大门让他深吸一口气。

“少将军,请您在此稍等,待我进去通报陛下。”宦官对他作了个揖,便推门进去了。

环顾四周,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寂静的夜里敲击着屋檐,廊下值夜的近侍庄严肃穆,不远处提着灯从廊下走过的宫女整整齐齐。

这个场景好逼真,就连雨落在肌肤上都凉嗖嗖的。

合上眼的十秒,系统将故事完整地输入进许闲的大脑。

当今陛下也就是宋奕忱,三岁时由摄政王扶持称帝,做傀儡皇帝一做就是十八年,他正蛰伏着,等娶妻之后摄政王交权就杀了他。

而许闲是摄政王最骄傲的儿子,年少聪颖,跟随老将征战沙场,立功无数,身负军功,手握兵权。

父亲告诉他,等陛下娶了他妹妹,生下皇子,这个皇帝就该处理掉了,他会再次扶持新帝登基,再过个几年让皇帝把皇位禅让,从今以后的天下就是姜家的。

一个功高盖主的人,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没等多久,宦官便出来请许闲进去了。

正在书桌前托腮看书的少年抬眸看了一眼穿着黑衣的来人,凤翎般的睫毛垂了下去,精致妖冶的脸庞一如往昔,烛火摇曳,及腰的长发蒙着一层烛光,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许闲就像第一次见他那般,只一眼,心跳加速,四肢都酥酥麻麻。

“将军,见了陛下要……”

宦官正想提醒许闲礼仪,忽然他顿住了,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怎么忘了这座皇城真正的主人。

不用宋奕忱发话,他自己就退了下去,还顺手将拂尘一挥,将守在这里的宫女全都带了下去。

“呵呵。”

穿着龙袍满身贵气的宋奕忱发出一阵苦涩凄凉的冷笑,“少将军好大的面子啊。”

许闲不痛不痒的拱手行礼,“臣请陛下安。”

宋奕忱没说话,也没有叫他平身的意思,视线仍然在手中的书上。

无所谓他理不理自己,反正一场梦而已,更何况,就算宋奕忱不开心又怎样,他敢杀了他吗?他要是敢,许闲那位摄政王老父亲就敢弑君。

更何况在现实世界中,许闲对他这不冷不热的样子早习惯了。

悻悻地耸耸肩,许闲提着酒走向他,“这是臣在边地带来回的酒,酒香醇厚浓烈,特意带来请陛下尝尝。”

说完,许闲咳嗽两声,怎么一进去古代场景,他讲话也开始文绉绉的?

“交给小福子就好了,何须劳动大驾进宫一场。”宋奕忱看都不看许闲一眼。

“珍贵的东西要亲自交给陛下才放心啊。”许闲嬉皮笑脸地往他旁边一坐,什么规矩体统,在他眼里算个屁啊。

宋奕忱下意识身子后仰,离他远了几分,手上的书并未放下,看了一眼书桌上造型精美的酒壶,他意义不明地转头看向许闲,“说来说去不过是酒罢了。”

“陛下尝尝吧。”许闲迫不及待将酒壶打开,醇厚的酒香顿时溢了出来,竟然将书卷的香味都掩盖了。

宋奕忱看着他,没说话。

许闲知道他心底的顾虑,于是起身去桌上拿了两个茶杯,将酒倒在酒杯里,当着宋奕忱的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挑了挑眉,似是在告诉他,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放下手中的书,宋奕忱端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陛下,听闻您和舍妹不日即将大婚?”许闲问。

“难道令尊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宋奕忱淡淡地回他。

许闲挠了挠颈后的长发,他是怕宋奕忱无聊才找他闲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