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想到双亲,这才回:“不许将在锦州的一切告诉父亲母亲。”
车马行了一天一夜后抵达京都。
李暮洄奉命前来迎接治疫官员,此外,官员的亲眷也皆翘首以盼。
王铃枝一见父母,下马奔赴而去,含泪道:“女儿不孝,让你们挂心了。”
沈家父母见着消瘦的沈雁清,亦是潸然泪下。沈母抓着儿子的手,“平安回来就好.....”
沈雁清安抚好二老,回头朝李暮洄作揖,“有劳殿下相迎。”
那日城门暴动后,沈雁清前去追纪榛,而后身负重伤,又前往锦州治疫,这是两人时隔近半年后再次见面。
李暮洄道:“传父皇口谕,沈卿车马劳顿,可先行回府休整,明日再进宫面圣。”
“多谢殿下。”
“沈卿治疫有功,大衡朝有臣如此,是百姓之幸。”
沈雁清不居功自傲,澹然道:“殿下谬赞,此次治疫乃多方劳力之果,非臣一人之功。”
二人你来我往,语气虽与素日无异,却心知肚明主臣再不复往日信任。
沈雁清告别李暮洄,随双亲回府,顿感心力交瘁。他打起精神,回沈母的话,“母亲放宽心,儿子百事无虞.....”
三道
沈大人的蚌壳嘴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55 第55章
校场里呼喝声震天响,排列整齐的将士身着铁甲,头戴铁盔,手执长矛与盾甲,虽只是平常的操练,皆严阵以待毫不松懈。从高高的瞭望台往下望,气势恢宏,威烈雄武。
纪榛半蹲着身悄悄地趴在台面上,听着底下犹如浪潮般的吼叫声,胸中激荡不已,恨不得也冲进队列与这些好男儿一同上阵杀敌。
“榛榛。”
正是看得起兴,听得站在台阶上的兄长唤他,他应声,小跑过去。漠北位于大衡朝最北端,气候干燥,虽已近秋日,赤阳却仍十分猛烈,纪榛只是晒了不到一刻钟,脸蛋便红扑扑的一片。
他与纪决一同下了瞭望台,蒋蕴玉正好从校场上行来,穿戴整齐,负手端一柄粼粼的银质长枪,浑身的肃飒还未收敛,纪榛仿若能借此窥探到对方在战场上锐不可当的凛然气势。
蒋蕴玉见了纪榛,揶揄道:“又来偷看本将军的风姿?”
纪榛哼声,“校场里这样多人,我真要瞧.....”他目光巡视一圈,“也是瞧魁梧伟岸的林副将。”
在漠北这小半年,两人拌嘴是常有的事情,就连军中的将士都知道,京都来的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娇贵公子三言两语就能治得了他们威风凛凛的怀远将军,起初还觉得稀奇,渐渐的便也习以为常了。
纪决更是把这一幕当作家常便饭,含笑道:“这么多年还和小孩子一样,一点儿亏都吃不得。”
纪榛挽着兄长的手臂,似有家长撑腰的孩童般得意地微微仰起下巴,说:“哥哥发话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蒋蕴玉哑然失笑,见纪榛在看他的银枪,轻巧地递到对方面前,“看得这样起性,你也舞两下试试?”
纪榛跃跃欲试,“舞就舞,谁怕谁?”
他信心十足地去接银枪,岂知蒋蕴玉一松手他才知晓这银枪的厉害之处。这银枪比他想象中要重上许多,约莫三十斤,寻常人拿不久定觉手酸臂麻,蒋蕴玉却能似轻轻松松地用它杀敌。
他心中是钦佩的,可也不愿意让蒋蕴玉看低了去,鼓着一股气提枪挥舞,动作凌乱毫无章法,引来蒋蕴玉的爽朗大笑。
纪决怕纪榛伤着自己,拿掌心压下乱动的银枪,无奈中又带着些纵容地唤了声榛榛。
纪榛丢了个大脸,一把将银枪抛还给蒋蕴玉,又拍拍掌心,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