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周子穆的耳畔,轻声的说着。

周子穆顿在原地,一时间没了任何的动作。

沈慈勾了勾嘴角,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看来,你不敢。抱我起来,地上凉。”

周子穆伸手环住她的后背,用着力气,抱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众人,已惊呆了,怎么回事?王爷不发疯了。

沈慈用脸颊磨蹭他的脸颊,声音娇软道,“你掐的我好疼,脖子上应该有痕迹了。”

一直未说话的周子穆,终于开了口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沈慈道,“不过我要惩罚你,给我上药。”

周子穆愣了一会儿,才说:“好。”

周子穆抱着沈慈入了寝殿,这场每月都令佑王府众人害怕的王爷发疯事件,竟然如此就简单收场了。

一直潜藏在暗处看情况的老先生,捋着胡子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姑娘不是个好对付,王爷啊,你咋就栽她身上了,竟然为此连噬心蛊都抵挡住了,唉。”

周子穆的双眼虽然依旧赤红,但却不再发疯。

沈慈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就是有一点不愿意,那就是远离沈慈,哪怕只有半尺距离,也不行。

沈慈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对,就任由他缠着自己。

这一缠,就缠了一个晚上,即使是睡觉,周子穆都紧紧抱着她。

翌日,刚刚卯时,周子穆就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入目的便是一张好看的小脸。

周子穆看着这张脸,呆滞片刻。

脑子里逐渐浮现昨天早上的记忆,然后心情复杂。

昨天晚上,周子穆一如既往的,噬心蛊发作,那蛊毒吞灭他的意识,只留下无限的戾气给他。

想杀人!想发泄!

他谁也看不见,脑子里只有杀人、发泄几个词。

所以每回发作时,他吩咐不会武的丫鬟、奴才们,让他们能逃多远,就逃的多远。

而侍卫们,不要顾及伤害他,用锁链绑住他,务必让他不要伤害到任何人。

昨天晚上,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回 ,没靠锁链的限制,而是靠……一个人,就抑制住了他的发狂。

为什么?

周子穆完全不懂。

他为什么会因为她,就抑制住了噬心蛊?

周子穆静静地看着沈慈,他后面是有恢复一点意识的,记得当时的自己,非要缠着她。

哪怕是分开一小会儿,一小段的距离,都不愿意。

一旦分开,他便会觉得心像针扎了一般的难受,只有缠着她,靠近她,才会不那么难受。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正因为太过奇怪了,所以周子穆忍不住的怀疑……

“你是不是跟他们有关?”他抬手抚上沈慈熟睡的脸,轻声的问道。

对方正在熟睡当中,自然是没有回答。

周子穆轻轻吸了一口气,怕吵醒了沈慈,轻手轻脚,动作小心翼翼的起了床,然后穿上鞋,离开。

竹林里的小池塘边上,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依旧坐在池塘边上钓着鱼。

“先生。”周子穆喊道对方。

老人拿起身旁的酒壶,饮了一口:“王爷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周子穆抿了抿唇,诚实的回答:“挺好的,先生。”

“啧,是不是比以往那些年,都睡的好。”老人说。

周子穆:“先生为何这样问?”

“王爷,我李三盼愧对天下第一医的名头,你这噬心蛊,我给你医了这么多年,都未医治好。”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