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早已下了笃定。
她打心底的就认为,柏青受伤是他做的。
温卿辞极力压制着眼底的情绪,可连呼吸都困难,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理智死死地压制着怒意,他看着林听的眼睛,甚至有些糊涂地竖起了手指发誓,一字一顿:“不是我,我只是让季斯裴想办法请他去给那个叫什么的女明星拍照,其他什么也没做。”
“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不会解释这么多。”
但林听沉默着。
温卿辞注视着她的表情,看着她冷漠坚硬的眼神,心脏里像是被人用一把带刺的钢刀狠狠剖了一刀,空落落的,灌着割人的风,粗暴胡乱地搅弄着,一片血肉模糊中,他疼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其实,我的解释也没用。”他咬着牙,强忍着,眼眶很红。看向林听时却仍抱有最后一丝被信任的渺茫希望。“对吗?”
因为,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在那一刻就已经成立了。
他在沉默中等待着,期待着。
期待林听可以反驳他的这句话,告诉他“不是的”。
但没有。
安静到只有风声的走廊尽头,阳光都少得可怜。刚刚撒在他身上的那点点光辉,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云层遮挡,逐渐消失了。
面对他的触动,林听很平静地弯了下唇角:“狼来了的故事,相信温总肯定听过吧。所以,你要这样想,那也可以。”
她走了。
过了拐角,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却还能听见她语气担忧地责怪柏青:“干嘛乱跑啊柏老师,就在房间里等着就好了呀。”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逗得她笑声泠泠。
风将他们的声音吹散,拉得长长。
阴影如水,笼罩着这一方小小的位置。温卿辞垂下眼眸,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片阴霾,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情绪,胸口闷堵得好像要窒息了。他忽然轻声笑起来,闭了闭眼,抬手抵住光线,于是也遮掩了那丝茫然无措。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
警察来的速度很快,林听刚陪柏青做完心脏的检查,回到病房里就看见两名警察等着他们。
柏青把自己看到的讲述了一遍后,两个警察又问了几个细节,柏青不太知道,便如实回答。
“柏先生平常时有跟哪些人交恶吗?”一个白净的警察认真提问。
林听立马从这句话中品出什么含义,神色严肃:“所以设备坠落不是意外对吗?”
白净警察看了眼老警察,见他点点头,说:“根据警方技术人员鉴定,设备被人拧松了螺丝,所以才会掉下来。但是摄影棚内没有监控,目前还不能确定嫌疑人。”
柏青想了几秒,“应该是没有的。”
林听眉心微蹙,喊他:“柏老师。”
柏青无奈地摇摇头,“其实不太可能的,对吗。”
两人四目相对,他笑着,林听也不好冷脸,咬了咬唇瓣,有些不太信任温卿辞的说法。“可是他满嘴谎话,不可信的。”
警察被他们的哑谜弄迷糊了,最后老道点的那个老警察一瞪眼:“要是有怀疑对象,就说出来,警方会去核实,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林听报了温卿辞的名字,还找出温卿辞的手机号给了警察。做完这些,警察也问得差不多了,两人起身离开,“林小姐请留步,如果有进展我们会告知柏先生的。”
“谢谢。”
.....
两个警察离开病房,正商量着去找那位温先生时,老警察突然说:“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呢?”
白净的年轻小警察也觉得有点耳熟,想说这人是不是有过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