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形的刀刃,话里话外藏着嘲讽。温卿辞怔愣了住,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林听立马挥了挥手:“打住,我没兴趣听。”
温卿辞抿着唇,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瑟缩,轻轻攥紧。
“没有你不能知道的机密,只是害怕......”
害怕林听知道他生病的事情。温卿辞连设想都不敢,他害怕她会离自己更远,更厌恶这样的自己。从前尚且健康的自己,她都讨厌,更何况如今连现实与幻觉都区分不开的自己。
连他,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客厅里不知不觉静了下来,林听的视线落在温卿辞身上。男人的眼神小心翼翼,垂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跟从前比起来,判若两人。
临走前,温卿辞站在门外,低声嘱咐:“浴室的水放好了,不要泡太久,出来后,要及时吹干头”
“温卿辞。”
林听站在走廊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没必要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语气很淡,称不上是生气又或者是不耐烦,真的就只是淡漠。这让温卿辞想起了三年前。如同三年前他们在病房内,在葬礼上,在卧室里的对话,林听越是决绝,表现得就越是平静。
不论他如何辩驳,恳求,弥补,都无法再改变她的想法。
温卿辞感觉心脏某块不知名的位置突突的抽搐,酸涩,胀痛,让他觉得自己身如浮萍,找不到归处,漂泊无定。他很想很想抱住林听,紧紧地抱着,从她身上汲取一些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
但林听不知道他的心理历程。
她虽然是喝得有些醉醺醺,但意识是清醒的,她其实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有些话,林听是故意说给温卿辞听的,只可惜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味地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
“我没想改变你,你也不用因为我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让我都感觉不是你了。你没必要因为我,强迫你自己做些不喜欢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她感受到锁骨处的素戒硌着皮肤,微微的疼,让她没有办法忘记它的存在。
“没有强迫,我是心甘情愿想要这样做的。”温卿辞感觉嘴里发涩,“我只想在你身边....而已。”
要是可以让她爱他一点点,就更好了。
说过很多次仍旧没用。
柏青离开后这些天心里闷着的各种情绪,在此刻仿佛被点燃了一点火星,或许又是酒精让人的头脑不理智,易怒,拽出那些负面情绪。林听烦躁地啧了声,在温卿辞无措的目光中,把这些矛头都发泄似的砸向了他。
冷声道。
“我放不下他。”
“也已经不爱你了。”
这些话来的太突然,也太具有攻击力,温卿辞隐约又听见了那些杂乱尖锐的声音。他害怕自己当场崩溃,垂下眼,笔直的睫毛掩饰着发红的眼圈,不敢抬眼再看林听冷漠的目光,嗓音艰涩,声音很轻很小:“那也....没关系啊。”
他捏着大衣,轻轻合上门。
“我可以去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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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一阵,稍微能喘口气。
除了一些分配下来的工作,林听几乎拒绝了所有来找她的活,王主编是个很有领导魅力的上司,他该威严的时候很有权威,但离开了工作,是个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
所以在他拜托林听帮忙去参加一个交流会时,林听还是没狠心拒绝。
交流会上来的差不多都是同行。于是这也导致,每个人看见她都会问候她的老师柏青。大家恭喜柏青升职,又话里话外夸她是得意爱徒,委婉表达以后有机会能和柏老师合作的意思。
林听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