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辞从未觉得这两个字有这么刺耳。
三人分坐走廊两边相对的长椅上,温卿辞轻呵了声,一个人在对面,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沉默着,下颌紧绷,低垂的眼尾掩着眸中变得锋利冷戾的情绪。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阴郁。
陈助理很快赶到。
他开车将三人送回锦园小区,四人一起进电梯,谁也没说话,气氛尤为凝滞。快到十二层时,温卿辞忽然轻轻嘶了声,陈助理凑近看了眼,倒吸了口冷气,慌乱道:“怎么这么多血?!”
林听侧身看过去,温卿辞手心豁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关节处的血肉都翻起来了,极为触目惊心。血液已经止住了,但那些干涸的深红血迹却如同疯狂的树枝,蔓延开来。光是看着,就觉得手指似乎也隐隐作痛。
“怎么医生没有处理吗?”她忍不住问道。
听到她的话,温卿辞抿了抿唇,唇色浅淡,整个人摇摇欲坠,看起来虚弱极了。他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嗓音轻哑:“急诊比较忙,就没想麻烦医生。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忘了。”
像是想起什么,他眨了下眼睫,小心翼翼地问:“听听,可以借你的药包扎一下吗?”
林听陡然顿了两秒。
“叮”声后,电梯门缓缓打开。柏青揽着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声音温柔:“先出去。”
温卿辞唇角微僵,心下刺痛。
林听走出电梯,转身看见温卿辞额角上的纱布,几乎说不出拒绝的话。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温卿辞不至于会撞向那辆面包车,也不用再次受伤。
沉默片刻,她点点头,“可以。”
柏青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谢谢听听。”温卿辞走出电梯,扫了眼正准备跟出来的陈助理,笑容温和,盯着他一字一句:“陈助理,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没处理吗?先上去等就好了。”
“......”
正想说他可以帮忙包扎的陈助理,虚假微笑:“是。”
呵呵。
真心错付。
林听推开门,让两人先进去,李秀英最近认识了楼下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每天乐不思蜀。不过也正好,免得她看到了担心。
温卿辞的伤口主要额角,应该是挡风玻璃破碎落下时划破的。林听从茶几抽屉里找出棉签和酒精,蘸好了递给他,习惯性地想帮他涂。
冷不丁间,柏青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挠了下。带着点小力道,就像是小猫生气了挠人的劲儿,不疼,但却叫人很难忽视其中隐藏的小情绪。
两人对视,柏青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唇角微压。
“我来。”
两秒后。
他从林听手中拿过棉棒,手法十分专业地取了些酒精,走到温卿辞身侧:“温总,我来帮你吧。”
即便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但在亲眼看到的时候,却还是感到心尖发疼。温卿辞只能坐在单独的小沙发上,看着林听和柏青默契而亲密的眼神,心陡然坠到了谷底,视线僵滞了片刻
半晌,他收回手,连轻笑都显得吃力,“不用了,我自己来。”
可接下来,林听看着他笨拙的手法,左手拿着棉签好几次都没有涂抹到伤口上。再不就是没掌握好力度,棉签头戳到了伤口里,温卿辞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脸色也愈发的没有血色。
“哒”
极轻的一声。
他低垂着眼,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温卿辞就这么淡漠地看着再次崩裂的伤口不断地滴落血珠,仿若没有痛感。
伤口不但没有清理好,反而使得血水越流越多,有些止不住的趋势。血肉上残留着棉签的棉絮絮,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