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所有的伤口,医生离开了,走之前建议他要注意伤口的情况。虽然不重,但发炎了也不好搞。
“对了。”医生走到门口,忽然转过头来,看向温卿辞床头的药瓶,“你的药有坚持吃吗?”
陈助理动了动唇,却被温卿辞的敷衍抢了先:“吃了吃了,快走吧。”
他下意识看向自家老板,却被一起赶出去。
好吵啊。
温卿辞关上门,疲倦和疼痛一股脑地席卷而来,脑海中嗡嗡作响,吵得他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后,他小心翼翼地在地板上躺了下来,后背的疼痛愈发明显,可他却莫名从中感受到了一丝痛快。
他轻轻闭上眼,有些恍惚地想。
林听这个时候在楼下做什么呢?
快过年了,她会像以前那样开心快乐地布置房子吗?
他送去的年糕,她吃到了吗?
还有烟花,温卿辞记得林听最喜欢烟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
温卿辞有点烦,但还是睁开眼,房间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凭借着感觉磕磕绊绊地站起来。拧开房门,一路上磕碰无数,他变得烦躁,动作也粗鲁起来。
他从猫眼往外看去,瞳孔却蓦地骤缩
“您好,有人在吗?我是楼下的邻居,想给您送一些小礼品.....”林听提着一盒蛋挞出现在门外,笑盈盈地敲着他的家门。
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令温卿辞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急躁地打开门,近乎是欣喜若狂。可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林听陡然冷了脸,眼底流露出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转身就要走。
那眼神如同一把钝刀子,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精神。
温卿辞颤抖了下,他追过去拉住林听,极尽所能地祈求她不要走,但最终却另一个人拉开。那人将林听护在身后,不准他靠近。
他偏头,恶狠狠地瞪着突然出现的人,费力地看了好几秒才认出是柏青,声音嘶哑:“凭什么你说不能就不能?滚开!”
可林听最讨厌他这个样子,不等温卿辞说话,她便讥讽地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红色的卡片摔在他脸上:“温卿辞,他还真能。该滚开的人是你啊。”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温卿辞吃力地展开那张卡片,终于看清了里边的字迹
新郎:柏青
新娘:林听
脑海中轰地一声巨响,他仿佛不识字般,将这两个名字反复看了许久,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和柏青结婚了。
她是来送请柬的。
温卿辞浑浑噩噩地摇摇头,身形摇摇欲坠,浑身都变得僵硬,他想要去拉林听,眼泪却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疯了似的扑过去,但下一秒眼前的林听忽然消失,地面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那么脚下一空,心脏猛地快了拍,在失重感重摔了下去。
背部传来难以忽视的疼痛。
温卿辞身体颤抖了一下,倏地睁开眼。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昏黑中,他以摔倒的姿态趴在了地板上,膝盖磕得生疼,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温卿辞扶着房门呼吸急促,脑海中似乎还残存着刚刚的幻觉,他使劲甩了甩头,脑袋疼得像是有人在里面扯断了神经。
半晌后,眼前的视线稍微清晰了那么一些,温卿辞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刻还在卧室里。
孤身一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非常迷茫,仿佛流落荒岛,心中升起无端的恐惧。
这种状态不太好。温卿辞深呼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