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我的乖孩子,”她内疚道,“瞧我这记性。”
侯赛因再次用微笑回应她:“没关系的,我就当是在称赞我了。”
“那你刚刚要去干什么呢?”
“去签到,”他回答说,“这样他们就知道我没逃走什么的。然后我再去一趟肯辛顿。”
“肯辛顿!”维斯塔惊讶道,“你挺时髦嘛!”
他笑了笑道:“是伊朗商店啦,我去那儿见我的表哥。他住在伊灵。”
“真好,”维斯塔羡慕地说道,“有家人真好,尽管他们住在伊灵。”
“是啊,”侯赛因说,“确实是呢。那你还有别的家人吗?”
她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都不在了。我曾有个姑姑住在伊尔弗拉库姆,但她几年前就去世了。”
“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我是独生女。”
她瞧见他用眼角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别这么看着我,她心想。你不应该为我感到抱歉的。
“你不会怀念你从来都不曾拥有的东西,亲爱的。”她说道,“我又不是没有朋友,是不是?”
“是啊,”他回答道,“你最擅长这个了。”
维斯塔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子,但这赞美还是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那么我们那陈旧的家怎么样?”她问道,“有什么八卦吗?那个年轻的姑娘怎样?没惹什么麻烦吧?”
侯赛因耸耸肩,说道:“没有吧,我觉得她还好,没惹什么麻烦。有个新来的女的,搬进了尼基的房间。”
“啊?尼基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是呢,杳无音信。而她的房租到期了,所以“嘭”,她就成了过去时。”
“这还真是奇怪啊。”维斯塔说道,“她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姑娘呢,我感觉她不像是这种人啊。”
侯赛因豪爽地耸耸肩,好像这是他的习惯:“我也这么觉得。但是现在就是这样了,你也知道房东这个人,他可不会浪费任何一天空着房子不去收房租的。”
“好吧。”维斯塔发出一声感慨,继续说道,“她就这么走了?我真不敢相信。连句告别都没有?都没去向雪儿告别?”
“据我所知没有。”
“好吧,”维斯塔再次感慨道。年轻人随意搬迁一直使她吃惊不已。“可能她回格拉斯哥了吧,是不是她和她的父母和解了?你听说没?”
“维斯塔,”侯赛因说,“谁都不和我谈论任何事。有时候我觉得这房子里也就只有你知道我是会说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