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切恩探长猜测她仍处在某种程度的伤痛中。她的锁骨用肩部矫正器固定着,而矫正器的肉粉色和她的肤色一点都不搭配。本应该很漂亮的,切恩探长心想,如果没有那时刻流露出的阴沉的态度。她有着淡棕色的皮肤,一头非洲人的卷发被她漂染成了古铜色,眉毛被修剪得过分细长,一对杏眼打量着新的来访者。
律师看上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从座位上离开了,他正在疯狂地写着什么。社工则坐在女孩身边的椅子上,梳着得体的发式,穿着得体的鞋子,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新工党人身上假装神圣的光辉。“一切就绪,”她洪亮地说道,“她已经抽完了那癌症棒。”
“哎,你滚吧!”女孩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梅里·切恩自己也很希望能抽根烟,虽然这些尼古丁烟卷会让她严重地消化不良。她无视社工的存在她发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个明智之举,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在桌子的另一边紧挨克里斯·伯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谢里尔转向巴纳德探员,愠怒地看着他。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那浓重的利物浦口音从她这个在南部生活这么久的人口中发出,实在是令人惊奇。
“那台电视。”巴纳德探员提醒说。
“嗯,是啊。”
之后是一阵沉默。这女孩看上去想向后滑靠在椅背上,如果肩部矫正器允许的话。说真的,切恩探长心说,脑子不太灵光。他确实提醒过我。
巴纳德探员清了清嗓子:“那么跟我们谈谈那台电视吧,谢里尔。它是怎么成为你的财产的?”
“你说什么?”
“你怎么得到它的,谢里尔,它从哪儿来的?”
“哦,”女孩用力吸了吸鼻子,又用手背擦了擦。“他说这台是多出来的,”她回答道,“他买了台新的,问我要不要这台旧的。”
“你就没有怀疑他为什么会给你一台电视机?”
“我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给我一台电视。”她回应道,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然后你还是接受了?”
“如果你问我是不是为了一台二手电视和他上床了,不,我并没有。但又没有法律禁止让男人送你礼物,仅仅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有可能和你上床,不是吗?”
“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我需要一台电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又没钱又没电视有多无聊?我其实没打算给他……”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社工,看她有没有异常的反应,“……吹箫,但我也没打算叫他滚开,不是吗?”
“好吧,我觉得其中还是有机会发生一些不愉快,当他意识到……”“随便你怎么说,”谢里尔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党内的很多人,”她眯着眼睛看了她的监护人一眼,“认为给一包薯条和一听芬达就能为所欲为。至少我确实想要一台电视。”
社工在她身边僵住了,好像被冒犯了似的。太让人惊讶了,切恩探长心想。即使经过那么多铺天盖地的丑闻之后,他们还是拒绝承认他们党的成员们可能不是那么完美。
“那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太记得了。两三个月之前?在天气变冷之前很久了。那时候还非常热,他不停地盯着我的奶子看,因为我当时穿了一件背心。我只是觉得他就是个色眯眯的老家伙。拜托,没有人会认为他在干什么坏事。你觉得如果我知道他干了什么,还会乐意待在那个房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