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缠着洁白的绷带的手臂送到江雀面前,哄他:“处理好了,你看,真的没有什么大事的,别哭。”
江雀停下来,看了他的手臂一眼,在看到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后又抽了抽鼻子。
又想哭了。
但他这次已经能忍住眼泪了,江雀用手小心地托着沈踏枝的手臂:
“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痛?”
他很委屈地问:“你怎么能用刀来划自己,很危险的。”
沈踏枝看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
“刚才为什么哭了?”“我才不会。”江雀气鼓鼓地瞪他。
男人和他对视一眼,笑了,随后也叹了口气蹲下来。
他认真地道:“这里是暂存恶意的容器,到了后期存不住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恶意析出,就算你再饿也不能吃那些东西,明白了吗?”
“我知道,你们都说了好多遍了。”江雀道,“我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了。”
男人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如果偷偷哭的时候还记得的话,就往上看看吧,长老特意把阵眼布置在了你的正上方。”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再后来。
暴雨到来,末日初显端倪的那天,西北荒漠的某处,白光大盛。
全门上下一共两百二十七人聚于此,启动大阵。
十三年后,与江雀命运羁绊的人将会闯入此处,届时祁邱与祁清要来唤醒江雀的记忆,江雀需以性命为代价开启逆转法阵。
时间倒流,命运回溯,一切都会变化,但唯一不会变的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这是不变的锚点,也是最大的变数。
他会带来一线生机。
能洞察天命于上苍,亦能扭转乾坤于尘世。
虽隐于世而心忧天下,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拯危济困以佑万民。
此即,祁山天师也。
.又是一声轻响,应该是江雀把睡裤也给脱了。
沈踏枝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一直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消失,江雀走进卫生间洗漱,他才敢慢慢起床,走到卫生间前敲了敲门:“雀雀,我先去隔壁换个衣服,马上就回来。”
“好的。”江雀含糊的声音从卫生间内传来,他含着牙刷道,“你把你的衣服也都拿到我的房间好了。”
沈踏枝给他的衣柜可大了,完全可以放下他们两个人的衣服。
也就只有江雀才会理所当然地提出这种暧昧的要求了。
沈踏枝在心里笑叹着,嘴上应了声“好”,然后才出房间去换衣服。
江雀洗漱的速度很快,因为他可以一只手刷牙,一只手端杯子,两只手搓泡泡准备洗面奶洗脸,一只手热毛巾,一只手梳头,甚至还空出了两只手来,因此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沈踏枝还没有回来。
他干脆推门出去找沈踏枝。沈踏枝说着主动用手勾住了江雀的其中一根触手,很是暧昧地将手指尖塞进了触手上正不断张合着的白色吸盘。
“沈踏枝,中午我们吃什么?”
称呼又换了回来,沈踏枝稍微思忖了一下,果然还是很在意,于是换了种语气,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又开始这么叫我了?”
“因为你喜欢听我叫你哥哥。”已经完全不生气了的江雀抱着沈踏枝的腰,乖乖交代,“所以我平时少叫一点,这样的话真的有事要找你的时候效果比较好。”
他说得很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沈踏枝只得叹着气应下:“好吧。”
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到底是谁这么教江雀的?
不对,也没有人教过江雀,唯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