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瞬间惊起:“谁?”

陈教授说:“是我,出来吃些东西吧。”

沈念松了口气,出门看到桌上的饭菜,羞愧道:“对不起,麻烦您了。”

老教授说:“这有什么,别太客气,我也有手有脚。”

晚上,沈念口渴,从屋里出来,看到沙发上陈教授的公文包,他提起来准备给陈教授送回屋里,却听到卧室里有人在通电话。

陈教授说:“我在学校工作了三十多年,如今退休,就这么一个请求。”

“我可以不要返聘费,为学校免费工作五年……”

“希望校长考虑考虑,他真是个好孩子。”

陈教授的话夹了恳求,且低三下四。

完全不像当年,那个高昂着头颅,清高且孤傲的老人。

沈念没有敲响陈教授的房门,他鼻尖发酸,灰扑扑的睫毛颤了颤,沉默的回了房间。

他给张扬打了个电话,无人接通。

沈念头痛欲裂,他在床边坐着,太阳穴突突作痛。

电话铃响了,沈念却不想去接,他知道,不可能是张扬的。

铃声断了,最近天气不好,乌云掩月,屋里不透一点光亮。快落雨了,空气湿黏,沈念抬了睫毛,上面竟然挂了点水汽。

电话铃又响起来,沈念光着脚下去,接通了电话。

那边的人笑:“沈念,明天到我家里来,不然你最亲爱的老师,不但要签下卖身契,还帮不了你,你说他这个老东西,会不会被气死?”

沈念说:“纪霆军,你害我?”

纪霆军说:“你以为是靳东阳么?他已经订婚了,你这个玩物,他早就扔掉了。”

沈念沉默了。

纪霆军说:“你来我这,让我出那一口气,我让你去学校。”

沈念呼吸一紧,他死死的抓住话筒。

纪霆军:“而且,老师都这么大岁数了,学校怎么好意思让他白做事情?”

“怎么选择,看你了,沈念。”

沈念沉默片刻,说:“我有个朋友,叫张扬,他惹到了蒋家的人,你能救他出来么……”

纪霆军笑:“当然可以,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做什么你都不反抗,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沈念垂了眼睛:“好。”

纪霆军说:“明早九点,我派车去接你。”

沈念挂断电话,爬到床上,分明前面就是泥沼,竟还是倒头就睡。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半夜,沈念惊醒了。

他听到屋外有动静,脚步声落在卧室门口,他的房间分明是反锁的,外面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费半点力气,打开了。

沈念看清楚门外的人,这才想起来要跑。

他跑到窗边,刚打开窗,就被人揪住头发,狂躁的甩在地上。

沈念的头磕在墙边,他叫了一声,屋外闷雷惊起,把屋里的声音掩埋在黑暗里。

靳东阳把沈念揪起来,咬牙道:“沈念,你是脑子不好吧,竟然相信纪霆军?”

沈念昏沉沉的,他去掰靳东阳的手指:“你监听我的电话……”

靳东阳冷笑:“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东西,我养了十几年的娃娃,你做什么,我都有权利知道。”

屋外起了风,打了闪,有光从靳东阳脸上闪过,沈念看清楚了那人阴鸷的眼神。

“你放开我……”

靳东阳说:“你叫吧,声音再大一些,最好把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叫醒……”

沈念马上没了声音,一点点呜咽尽数压在喉底。

靳东阳不是一人来的,门外还有别人,在靳东阳把人摔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