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有天下午，沈念回来晚了。

规定的是五点到家，五点半还没个人影。我盯着表，时针从五转到了六。

每过一分钟，我心头的火就往上烧一层，脸色越来越沉。

六点半，门口有了动静，沈念推门进来，脸上灰扑扑的一层土，身上的校服明显大了一圈，挂在身上，空空荡荡。

他站在门口，瞧见我的时候眼神颤了一下：“东阳哥”e

我对他招招手，让他进屋来。

沈念从来听话，进了门，走到我跟前，他开口想说什么，刚张了嘴，就被我一个巴掌贯在地上。

沈念吓傻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就卡住他的脖颈，把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校服从他身上扯下来。

张婶听到外头的动静，露了个头出来：“少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念念回来晚了，也不能打架”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养的宠物，我教训他的时候，用不着别人插嘴。

沈念是我的，身上本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的味道。

可现在，他穿着别人的衣服，他的身体接触着的布料，曾经穿在别人身上，这布料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是不是有别人的汗液，甚至是味道。

脏，无法忍受。

我把沈念拖回房间，把他按在浴缸里，给他洗了个干净。

过程不太温柔，沈念呛了几口水，红着眼眶抱住我的脖颈：“东阳哥，东阳哥”

他叫的那么惊慌无措，眼泪唰唰的往下淌。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n&”

他搂着我的脖颈，抖得十分厉害，那是我第一次打他。

胸口的郁气随着暴力散了，我看到沈念通红的眼眶，忍不住吻上去，湿漉漉带着灼热的潮气。

我说：“以后要听话，知道了么？"CJ沈念颤抖着点头。”

“以后不准穿别人的衣服，知道了么？”

沈念点头。

我并不满意：“会说话么？”

沈念说：“我知道了。”e

我把他从浴室里抱出来，他比我小两岁，小小的一团，抱他并不怎么费力气。

我问沈念：“你今天做了什么，回来晚了？”d

沈念从书包里掏出来个瓶子，里头有只蝴蝶，翅膀五颜六色，是我从未见过的色彩斑斓。

沈念说，他在路上见到只漂亮的蝴蝶，想要把它给我看，他追了一路，一个没留神跌进了水坑里，结伴的同学把他拉上来的。

因为家离得近，怕沈念着凉，把人带回去换了件衣裳。

我看了眼关在瓶子里的蝴蝶：“真的很漂亮，把它做成标本好了，明天我教你。”

沈念手抖了一下：“东阳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它”e

我懂沈念的意思，他没想让它死。

我笑：“美丽的东西，应该让它永远留在身边的，不是么？”

沈念看着我，他摇头：“不是，美丽的东西，它有自己的生命”

我冷笑一声：“你要因为一只蝴蝶和我吵架么？”

沈念看着我，咬紧了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蝴蝶做成了标本，留在了我的书房里，我瞧着玻璃框后的美丽翅膀，脑袋里却是沈念那天通红的眼眶和啜泣的哀求。

哭泣的沈念，实在太美了。

暴虐是一点血腥的种子，在心里头埋了根，发了芽。

暴力这种东西，不能有开头，因为一旦有了开始，就没有结尾。

人相处在一起，总会有磕绊的时候，从那次开始，我变得不会再隐藏自己的怒火。

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