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兴许都是有琐碎的毛病的,要不怎么可能偏偏就他生的这么完美。

蒋平有梦游症,侬蓝想。

这样也挺好,蒋平以前从未当着他的面开过保险箱,这可是个好机会。

侬蓝瞧见了里头红灿灿的票子。

接下来几天,蒋平每天十一点半睡下,十二点就肯定会醒。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刺鼻胶水,把个破瓶子拼了个七七八八。

夜里的蒋平精力充沛,白天的蒋平就越显得阴郁。

拼好的那天,梦游的蒋平十分高兴,他捧着东西,往瓶子里瞅,空的。

蒋平呆了:“他呢?”

“里头的东西呢?”

侬蓝打了个哈欠:“里头你那些没什么用的灰,我倒进厕所里了。”

蒋平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侬蓝。

侬蓝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下,蒋平冲过来卡住了他的脖子。

侬蓝措手不及,睁开眼正对上双血红的眼睛。

他透不过气来,蒋平是真想让他死。

侬蓝压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挣扎过程中抓着床头柜上的台风,砸在蒋平后脑勺上。

人晕了,侬蓝从床上爬下来,躲到浴室里去,看到自己脖子上一圈的紫红印子。

蒋平这是疯了!

六点钟,闹铃响了。

蒋平醒过来,觉得后脑突突的痛,他最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可却时常头疼。

蒋平摸了摸床边,空空如也,没有侬蓝。

他下床,看到桌子上粘好的碎花瓶,刚皱了眉头,侬蓝就从厕所里出来了。

蒋平看了眼侬蓝,又看了眼桌上拼好的瓷瓶,他把侬蓝搂进怀里,温柔的吻他眼角:“你不用这样,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不在乎。”

侬蓝被蒋平折腾的六神无主,勉强笑道:“我……我知道了。”

侬蓝明白了,蒋平这不是梦游,这是……精神分裂。

他又看了眼保险箱,他只要拿到钱,就跑。

蒋平工作忙,这才刚过了年没几天,就不着家。

蒋安打来电话:“哥,你身子骨还好吧,我最近一直失眠头痛。”

侬蓝在旁边听着,心里头还觉得神奇,这兄弟之间,说不定还真有点什么感应。

蒋平笑:“我好的很。”

挂断电话,蒋平对侬蓝说:“为了个玩意儿,能把自己作成这样,孺子不可教也。”

蒋平这人,极少随意评价他人,心思想法从不外露。

这话听起来并不过分,但侬蓝觉得,蒋平这已经在极力否定他的兄弟,还有张扬这个人。

隔天晚上,蒋平抱着瓶子,打开保险柜,把里头的钱拿出来,用打火机一沓沓的烧。

侬蓝看的实在心疼:“蒋少,您这是又干什么?”

蒋平说:“我怕他在外头没钱花,受人欺负。”

侬蓝心头憋了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蒋平又问,他怎么不回来,他去哪了,里头的东西呢?

侬蓝聪明了,说:“他在火葬场呢。”

果不其然,蒋平转移了目标,大半夜给火葬场老板打电话。

那头一听都过了个把月了,蒋平现在跑过来要剩下的骨灰,一下子蒙了。

“蒋少,这是没了,真的没了。”

蒋平下了楼,抓了把菜刀,问了个地址,开车去了火葬场老板家。

大晚上把人家防盗门砍了个烂七八糟。

蒋平说:“找不着,就把你骨灰装里头送过来。”

火葬场老板搂着媳妇躲在门里头,吓得差点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