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不喜欢他哭出声音，会嫌他吵。可蒋平又喜欢他掉眼泪。

张扬这颗脑袋，是挨了多少次教训，才摸清楚怎么能让他们多几分怜悯。

蒋安看他哭的凄惨，像是要断了气似的，恶声恶气的吼：“你哭什么？还委屈了？你说你有什么委屈的？”

“你先和这个私奔，又和那个上床，你到底是多缺男人？眼光一次比一次低？我们满足不了你是么？”

张扬被他一喊，哆嗦的厉害，嘴唇都咬得出血。

蒋安大怒：“怎么？说你两句，你还自残上了！？”

蒋安喘了两口粗气，把张扬揪到怀里，掰开他的嘴，里头牙齿缺了几颗：“你要是再敢乱咬，我把你一口牙都拔光，你信不信？”

张扬头痛欲裂，他摇着头说：“我没有……我不敢……”

他模样实在可怜，蒋安都不忍心再吓他了。

蒋安把东西停了，教训他：“让你听话你明白了么？你还敢和别人睡！你多大胆子，什么不敢！？”

张扬捂着脸，哭的透不过气。

疯傻并不能抵挡痛苦，更不能让两个畜生大发慈悲。

蒋平走到两个人身边，摸了摸张扬的头，温声说：“你也别怪我们，谁让你天生长了副这样的身子？”

蒋平掰开张扬的腿：“更不凑巧被我们碰上了？”

“这辈子，你就安安生生留在我们身边吧。”

……

沈念急匆匆办了出院手续，医生给开了大把药片，都是平日里吃的那些。

沈念对自己的事一向大意，只当是医院坑他最后一波的钱，拿了药就走。

还是刘小天在后头嘱咐他，你听清楚医生说什么了么？

让你少情绪激动，少费点脑子，多休息。

沈念挺敷衍的应下了。

沈念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张扬在的医院。医生从他进门就一直在阻拦：“这位先生，请您不要激动，病人现在正在治疗。”

沈念横冲直撞，往里头走。

张扬住的是1301，沈念到了门口，直接就推门冲进去，却看到有医生正在给张扬行为引导。

张扬瘦了些，精神却有些亢奋。

沈念走到张扬身边，抓着他的手说：“走，咱们出院。”

张扬把沈念的手甩开了，笑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他一张口，沈念就看到张扬缺了几颗牙齿。

沈念呼吸一紧，回头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连忙过来解释：“您别着急，病人生了虫牙，天天说自己牙痛，我们才给他拔了的。”

沈念刚想问为什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医生开了口：“已经征求了另外一位家属的同意。”

沈念吸了口气，他看了眼床上的张扬，说：“马上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有些为难：“这不好吧。”

沈念到了床边，拉住张扬的手：“走吧，病不看了，咱们回家。”

短短一个月，张扬的手腕又见嶙峋。

张扬有点痴，医生适时在旁边提醒：“现在中断治疗，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后遗症，您可是要考虑清楚了。”

张扬一下子抽回手，他盯着沈念，说：“我不走，我得留下来看病，我要早点恢复正常。”

沈念哄他：“你一直都很正常。”

张扬躺下了，裹上被子不再看他，只是一个劲的喃喃：“我要看病……”

医生在旁边说：“病人自己都不想走，您就尊重他的意见吧。”

病房里里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也不应该违背张扬的意愿，可沈念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