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千山，”霁浪顿了顿，“我们以前是不是说过，谁都不能跟对方说谎？”

淮千山一愣。

八岁那年，霁浪不小心弄坏了淮之昂的吉他，后来被袁红发现，淮千山撒谎说是自已弄坏的，袁红打断了自已的高跟鞋。

等霁浪知道的时候，淮千山已经因为腿骨骨折出院了。

因为内疚，霁浪逼着淮千山跟他发誓，以后两个人谁都不能为对方撒谎，谁都不能对对方撒谎。

“说过。”淮千山说。

霁浪的呼吸变得急促，通话就这样切断了。

淮千山以为是信号不好，退出小程序找到霁浪的电话，正准备拨回去，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淮千山扭头。

“霁浪？”

霁浪很生气。

他向前一步，扯住淮千山的领口，“淮千山.......”

然后憋红了脸，没憋出来下半句。

他听到那两个人说什么技术......

淮千山，不会瞒着他出来当鸭吧！

“霁浪？两人四目相对，淮千山看到霁浪眸子里那些喷之欲出的疑惑，轻叹一口气，掰开他的手。

与霁浪的暴躁不同，淮千山神色平静，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

霁浪酝酿了很久，咬了咬牙，“淮千山！你大半夜来这里干什么！”

淮千山看着霁浪爬上血丝的眼球，“工作。”

霁浪的手一紧，“什么工作需要大半夜来？你不要跟我说你来这里做家教，跟那群四五十岁的地中海讲课吗？”

“不是。”淮千山的声音依旧平静，“做程序。”

霁浪一愣，程序？

“什么程序？”

淮千山低头点开手机，打开小程序叫了辆车，头也不抬的说，“游戏开发。”

“游戏？”他突然想起来王磊说的话，“你很缺钱吗？”

淮千山滑动手机的手一顿，他没想到霁浪会问自已这个问题。

霁浪目光沉沉的看向淮千山，“家教也是，大半夜来这鬼地方弄什么游戏开发也是，淮千山你很缺钱吗？”

淮千山抿了抿唇，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

霁浪没说话，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的少年，等一个实话。

看着霁浪那双充满担忧的眸子，淮千山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他向前一步，凑近霁浪。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一起。

两个人的呼吸彼此交错。

淮千山这张突如其来放大的脸，让霁浪的心脏止不住“扑通扑通”乱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淮千山看着他，声音有些嘶哑，“霁浪。”

马路上昏黄的路灯明明灭灭，印在淮千山的眸子里，像打碎的星光。

“干嘛？”霁浪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

可下一刻，一个有力的手臂就把他圈了回来。

“我需要钱。”淮千山淡淡开口，“需要很多很多钱。”

霁浪抬眸，不解的看向淮千山，“你妈不给你钱了？”

淮千山凑近霁浪的脸，没有说话。

“你到底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霁浪觉得淮千山离自已太近了，他想要看着淮千山的脸。

“淮千山你能不能向后退退，这么看你，老子都快成斗鸡眼了。”

淮千山：........

淮千山向后退开一步，霁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他伸手握住淮千山的手腕，目光坚定：“淮千山，你别做什么游戏了，你的脑子是用来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