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真是清清白白!”时川说。
“滚。”霁浪指了指他的鼻子。
时川抽了抽鼻子,莫名有点委屈。
他和霁浪从来没有秘密。
那天霁浪心思都放在淮千山身上,他倒是想说,也没找到机会啊!
“浪儿。”时川喊他,“你真的要考宏志班?”
霁浪突然顿住脚,深秋的天,只穿了一件卫衣的他,硬生生走出了一身汗。
“考。”
时川静静的站着,看着月光下的霁浪,他突然觉得霁浪有些不太一样了。
月光浅浅落在少年身上。
“为什么?”时川问。
他们从小相识,霁浪的尿性他不比淮千山了解的少。
总之,霁浪愿意学习,他打心底还是为他高兴的。
路边早就干枯的梧桐树被夜风吹的沙沙作响。
霁浪看着远处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考不上宏志班,他就要和淮千山分道扬镳。
“时川。”霁浪垂下头看着脚尖,似乎在酝酿什么。
他向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却也知道这样的感情不会轻易被周围的人接受。
可是这种被自已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就像悬崖下见不得光的苔藓,越是见不得光,越是肆意生长。
淮千山对感情的不明确,让迟钝的他,第一次感到捉不住的不安。
他迫切的想找一个人,一吐为快。
可是他要去哪里找一个会帮他保守秘密的哑巴?
如果告诉时川,时川会怎么看淮千山?又会怎么看自已?
十几年的开裆裤友情,会不会就这样一拍两散?
霁浪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滋味。
“爷爷,您说。”时川把脚边的石子踢到霁浪脚边。
“你tm的发誓,要给老子保密!”霁浪突然揪起时川的衣领。
时川一惊,伸手拍掉霁浪的手,满脸嫌弃,“有屁快放,你那点破事儿,老子什么时候给你捅出去过。”
霁浪用屁吹他爷的唢呐这事儿,到现在他爷都不知道,每天抱着他那根宝贝唢呐,吹得正嗨。
霁浪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喜欢淮千山。”
“........”
“.........”
“?????”
“哦。”
“嗯。”
“....你喜欢淮千山。嗯.....嗯?......什么!”时川一把甩掉肩膀上的书包,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霁浪从小到大,就没见时川这么激动过。
时川这一嗓子,差点把他三魂六魄叫出来凑一桌。
手里塑料袋里装着的习题“咚”的砸在他脚上。
霁浪咬紧后槽牙,低头强忍了三秒钟。
疼痛从脚趾盖上炸裂开来。
“你喜欢淮千山!”时川张大了嘴。
“对。”霁浪艰难的咬出一个字。
“你喜欢学神?”时川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霁浪深吸一口气,看着一脸清澈的时川,他想给他一个大逼兜。
“你下次鬼嚎的时候,先给爷爷打声招呼成吗?”
“招呼?”时川愣了一下,立刻就回过神,挠了好一会儿头才讪讪一笑,“我也喜欢啊!”
“你说什么?”霁浪三观掉了俩。
时川拍了一下霁浪的肩膀,“学神谁不喜欢,雅晴也喜欢,地中海更喜欢!”
霁浪垂下眸子,难怪他追淮千山这么久,同学还以为他讨厌淮千山。
原来他的爱,这么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