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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千山站在夹钢的防盗门门后,不觉轻笑出声。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正要按下指纹,忽然听到门外一阵似有若无的对话声。

淮千山拧着眉,耳朵下意识向门靠近。

可是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清楚霁浪在说什么。

好奇心催促他正要开门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喇叭声。

“淮千山,开门呀,开门呀,你有本事开门呀,我知道你在家。”

淮千山眯了下眼。

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只恨自已没脸出去把霁浪的嘴堵上。

门外的喇叭还在肆无忌惮的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

霁浪坐在花圃的花岗石台阶上,满心欢喜的看着地上的蓝色大喇叭。

这是他刚刚从收废品大爷手里二十块收来的。

大喇叭就是好用,要是自已扯着嗓子喊,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嗓子就废了。

也不知是接触不良还是电量虚,喇叭叫唤了几声,声音渐渐变得起伏不定,霁浪咂咂嘴,伸手照着喇叭拍了两下。

他记得小时候姥姥家的小彩电,信号不好的时候,就这么来两下,保准见好。

也不知道这一巴掌触到了什么机关,整个别墅区开始不停的回荡:“收废本子烂报纸,酒瓶纸箱子........”

霁浪一怔,好嘛,蹲淮千山顺道开创了副业!

“吱吱”大喇叭断断续续发出几声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两元两元,统统两元........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

淮千山急了。

一打开门,就看着霁浪趿拉一双人字拖,正盯着手里的大喇叭上下打量,一副捡了狗屎的模样。

“买的?”

霁浪得意的抹了一下鼻尖。

淮千山按了按太阳穴,心想也是,别说整个小区,就是整个洛川市,也难找到第二个跟霁浪一样脑子有坑的人了。

霁浪用手指蹭了蹭鼻底,战略似的轻咳一声:“你就让我进去呗,别那么小气嘛,我不就是有几道题不会,不至于连门都不让我进吧?”

霁浪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伸手拽了拽淮千山的衣角,装模作样的抹了两下眼角。

外沿鹅卵石小路上,时不时有一两个出来遛狗的人,看两个大男生拉拉扯扯,一时忍不住停下脚,好奇的打量着。

眼见人越来越多,霁浪越演越带劲:“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待我,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我”

不等霁浪把话说完,他顿觉身后一轻,有人一手揽住他的腰,向上一借力,轻而易举的将他架了起来。

霁浪再瘦,也是个一米八七的大男孩。

淮千山一口气把他揪到二楼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额前覆满了一层薄汗。

“你,圆润的给我滚进去!”淮千山一脚踹开卧室门,背倚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抗霁浪累的,双颊染上两团粉,像三月初绽的桃瓣。

今年的夏天格外漫长,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到九月底。

看着逐渐变薄的习题册,以及淮千山笔筒里捆在一起的孔笔芯,霁浪脸上扬起笑意。

高三的周末,是淮千山家20度的空调,是书桌上冒着寒气的快乐水,是演草纸上淮千山清秀的字迹,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盛夏里.......

霁浪盯着手机上的日历,止不住截图发了个朋友圈。

【周末就像出轨的情人,挥一挥衣袖,只留下日了狗的心。】

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