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练习册突然之间有点烫手。
不等霁浪想好怎么反驳淮千山,时川就凑了上来,喊着一起斗地主。
“山哥?”时川喊了一声。
“你们玩,我睡觉。”
如果没有霁浪,淮千山从来不去打牌。
霁浪看了一眼正在往桌子上铺卫生纸的淮千山,心口莫名的一阵堵。
他真是把处女座的洁癖发挥的淋漓尽致。
淮千山哪怕会像他们一样趴在桌子上补觉,但总能睡出一种高级的优雅感。
看淮千山睡觉,难道不比打牌有意思吗?
他捏了捏手里的练习册。
“爷爷要学习,你们自已玩。”
“.........”
几人早就见怪不怪。
霁浪以为淮千山说睡觉是推脱玩牌的理由,没想到淮千山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看着淮千山被迫屈起的腿,又低头看了看自已的。
“........”
老天爷给了他一个不富裕的脑子,还要再少他一节腿。
霁浪深吸一口气,算了,矮攻也是攻。
也不知过了多久,霁浪笔盖都快咬烂了,也没想明白,出题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求sin和cos,是因为他喜欢cosplay吗?
“我真开始怀疑,你是怎么考上附中的。”
淮千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哥哥天资聪明,神仙眷顾。”霁浪按在纸上的笔尖向下一顿,笔尖戳破演草纸留下一道黑漆漆的笔痕。
淮千山自然的抽出霁浪手中的黑色签字笔,在图形上画了一笔。
笔尖在演草纸上飞快的盘旋,在身后一声声的“顺子”与“王炸”中,落下了一排排整齐的公式。
淮千山的字张弛有度,笔意洒脱,笔画之间收缩自如,既有灵气,又不失大气。
衬得练习册上狗爬式的字,像踩扁的自由飞翔。
淮千山在演草纸上写满了解题步骤,霁浪看的头疼,这些字在他眼里就是一群蠕动的蛆。
“不许走神。”
淮千山抬手敲了一下霁浪的头。
“知道了知道了,再敲都给老子敲傻了。”
这么多年,淮千山总是喜欢在他走神的时候敲他的头。
要是敲头算故意伤害,霁浪估计得把淮千山告到在监狱飞升上仙。
但,他才不舍得。
淮千山丢下笔,双手环胸,蹙眉审视着霁浪。
这感觉,让他贼不爽,像极了地中海偷偷藏在后门窥视他玩手机。
从小到大,霁浪的题都是淮千山讲的。
他不理解,为什么淮千山经常缺课,考试还总能考好。
有时候他甚至想掰开淮千山的脑子看看,是不是瞒着自已偷偷多长了个脑子。
霁浪一边抄着淮千山写在演草纸上的答案,一边想起早上他妈让带的包子。
淮千山吃的很香。
荠菜馅的。
“淮千山,好吃吗?”
“好吃。”
“你喜欢?”
淮千山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巴,点点头。
霁浪两眼放光。
失败是成功他妈妈。
淮千山喜欢吃包子和水饺。
不就是和面么,霁浪不屑一顾。
每年过年的时候,张迪总是喊着他一起帮忙包包子和水饺,当时他觉得抹一身白,懒得学,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