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道:“是。”

那丫头是书房里的,相貌秀美,颇有才情。

平舟的意思是,等现在几个大的发嫁了,让她顶上来。

几个大丫头的心都在婚事上,也知道这个以后是要接班的,平日里也肯多给她机会,让她往前去。

只陆睿始终觉得她身上有点怪。

但她的确表现得十分规矩又灵敏,叫人说不出来错处,就是一丝怪怪的感觉,似乎哪里与旁的丫头不一样。

陆睿一直没叫她近身,不想竟是个包藏祸心的。若早跟随直觉,处理了那丫头就好了。

只直觉只是直觉,没有理由,没有逻辑,无法依其行事。险些酿成大祸。

家仆问:“夫人请示翰林,是否报官。”

“先不报。”事有蹊跷,陆睿道,“陛下马上就要回京了,等我回去看看再说。”

霍决也听了秦城派来的番子禀报。

“这小郡主,是为陆嘉言疯了吗?”他叹道,“夫人现在怎么样?”

番子道:“小人出发的时候,夫人刚刚歇下。”

霍决问:“她还冷静吗?”

“是。很冷静。”番子道,“秦城特别让与都督说,夫人不说话,让他有点害怕。”

温蕙若不说话,霍决也有点害怕,恨不得立刻回去。

只这两天皇帝准备回宫了,有些乱,这种时候护卫警戒的事宜最重要,他是一刻也离不开的。

“我现在回不去。你跟秦城说……”他道,“夫人要做什么,尽管让她去做。”

“天大的事,我兜着。”

温蕙只睡了两个时辰,像有灵犀一般,不用叫就醒了。外面听见秦城问“夫人醒了吗”,她披衣便起来:“怎么了?”

秦城进来,道:“大姑娘醒了,只是……只是受了惊。”

温蕙问:“什么意思?”

秦城道:“就是不说话,人只缩着,见着什么都害怕。”

温蕙心脏紧起来,问:“那怎么办?大夫可有办法?”

秦城道:“这不是药石之事了,须得请人做法事。宁氏已经请了东岳庙的云冠子道长,正在做了。”

温蕙道:“及时给我消息。”

秦城道:“盯着呢。”

东岳庙的云冠子道长却拿陆?[没办法,法事做完,陆?[的情况不见起色。

云冠子认真看了看,道:“大姑娘太严重,贫道是没办法了,这得请一念大师来才行。”

宁菲菲急得眼泪又要掉:“那,那怎么请得动,除非我祖父在……”

一念大师,就是慈恩寺的主持。因景顺帝信道,佛教一度式微。但慈恩寺一直屹立不倒,虽没有正式的名分,却是百姓心目中的皇寺。一念大师常闭关谢客,阁老亲王来了,都未必一见。是个宁菲菲都知道自己根本请不动的人。

“一念大师?”温蕙抬眸。

“就是慈恩寺的主持。”秦城解释,“慈恩寺大家公认是皇寺的。”

温蕙道:“宁氏请得来吗?”

“当然请不来,要是她祖父亲自去请还有可能。”秦城道,“她没办法的,正在家里哭呢。”

因陆府往霍府送消息,也有时间差。其实秦城说这话的时候,宁菲菲已经擦干净了眼泪。

“这不行,光哭不行。”她咬嘴唇,霍然站起,“我回家去求一张祖父的名帖,亲自去请。”

妈妈道:“莫说名帖,便是阁老亲自去,也未必请得动。”

宁菲菲道:“不试试怎么行。”

她坐着车回娘家了。家里人几乎全家去避暑去了。

还好留了大管事在家,她与大管事说了事情,大管事倒是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