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的很快,胸口贴身藏着的东西令他紧张难言,又莫名带了几分难以名状的欣喜。
他屏住呼吸,借着清亮的月色,小心翼翼将东西取出来。
茜红色轻绢,质地很好,一重重打开,然后霎时,脸上红了一片。
嘉远侯面红耳赤地望着掌心上托着的物件。
是对做工精巧的绣鞋。
软底锦质,绣着小巧的并蒂莲。 他托着东西的手轻轻颤栗。说不出清道不明的情绪,丝丝缕缕像蔓藤一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艰难。
她有一对非常精巧纤细的足……
他没办法再想下去。
对她是种亵渎。
他也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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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虢国公府,静谧得没有一丝人声。
南边的窗户没有闭紧,风吹竹叶的沙沙轻响,细微得几乎听不清,却足以令陆筠心烦意乱又辗转难眠。
十年。
他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十年。
他很少自苦,甚至多数时候都不允许自己去想。
注定无望的缘分,再去奢求什么都是自寻烦恼。
他一头扎进军营,苦守西疆,和将士们同食同寝,一心扑在战事上头,就这样熬过了这十年。
就在他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放下的时候,他又遇见了她。
也许上苍觉得给他的磨难还不够。
要对他继续考验。
他看起来如此威严强悍。可他知道,这世上也有他办不到的事。
他在外是如此自制克己,可一旦什么事沾染了她分毫,他就会立即退化,会软弱下来,会变回那个无能为力,又痴傻可笑的少年。
并蒂莲花绣鞋整整齐齐地摆在枕边,他侧过头看见,目光从鞋面之上,一点点描绘出心里想过一千遍一万遍的那个轮廓。
他咬紧牙关,闭上眼,不能控制被底的变化。他难堪地握住拳,额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第15章第 15 章
他是如此的狼狈难堪。
他不能伸出手去,放任这无耻的念想。
他捱着那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渴望。
仿佛半辈子那般漫长。
平息不了。
消解不了。
她是如此高洁不可攀玩的存在。
她是多么贞烈骄傲的女人。
不能再继续。
再继续,一定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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瑗华找不到那双绣鞋了。
原是担心奶奶被泥水弄污了鞋子才在车中多备了一双,严严实实包好放在车厢座下那只描金匣子里,不知为何她怎么都找不见。
此刻坐在马车里的明筝,脚上穿的是另一双水绿色丁香纹样的软鞋,慵懒地靠在林氏身上,前头明辙扬鞭纵马,几人愉悦地奔驰在林道上。
田庄管事的嬷嬷坐在车前,指着下方的一片碧绿道:“从这儿到那边山前,这片果林都是奶奶的。等到了季节,枣树梨树都结了果,满山的果子香。到那时节奶奶们再来,就能吃着自家最新摘下来的果子。”
说得明筝好生向往,不过她能出来的机会不多,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象着那样的景色。
那嬷嬷又道:“去岁听说奶奶易犯头疼的病,用着人家给的玫瑰露倒觉得清明不少,我家那傻小子为着孝敬奶奶,回来后就在山头那小块儿空地试着种那花儿,还想学着自己调露儿油呢。”
林氏闻言不免担心,回身问道:“阿筝,你如今还是那么时不时头疼?”
明筝笑挽着她手臂,“哪有头疼,我一向挺好的。”
来了田庄后,虽也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