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个乱臣贼子之名。
陆筠没有开口解释,即便?他想解释, 对方也?不见得能懂。
他要的不是?虚名, 从来不是?。
陆滔咬牙切齿地?道:“陆筠,你疯了, 你早就疯了,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你被蒙蔽了双眼, 根本不知何为?对何为?错。”
陆筠没有反驳, 他甚至淡淡点了点头, 说道:“陆先生,您也?不遑多让。”
说得陆国公一怔。
听他顿了顿, 又说:“但我和你不一样?, 我或者从一开始就不会妥协,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委屈一个无辜的女人。如若定要妥协,那我也?一定会尽职尽责护她一世, 哪怕我们之间也?许没有爱, 身为?丈夫和父亲,有责任也?有义?务, 让他们风风光光快快活活的站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你懂吗,你不会懂。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从来没有别人。不要再找借口,说你这一生颠沛是?为?了所爱之人……”
他哂笑:“全天下皆知你为?了她,抛妻弃子,置一门妇孺于不顾,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你的所谓的爱情很?动人?你错了,你不过是?自私罢了。她总要嫁人,你要她的丈夫如何看她,你要世人如何看她?你活活将两个女人都变成了笑话,还以为?自己固守着忠诚,是?为?她?既如此?坚忠,为?何世上有我?陆滔,你真是?……糟糕透了。”
他说完,掸了掸肩头落下的雪片,转过身回?望,天地?间一片苍茫,雪下得更大了。
远处冲天的火光和眼前迷了人眼的大雪,交融成一幅别样?的美景。
原本今天就是?个好日子,等一切落定,就要到年关了。
去年为?着外祖母的死,他和明筝沉浸在悲哀的氛围中,没有守岁,没有饮屠苏酒,没有带她去城楼上瞧十五的花灯。
一转眼,他从西?北回?来快三年了,明筝从梁家脱离出?来,和他相知相爱,做他的妻子,直到现在……
发生了太多事,也?荒废了太多韶光。
他没再回?头,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外走去。
陆国公目视他的背影,久久无法?从他适才那番话中回?过神?。
他坚定不移的爱着他的心上人,哪怕皇权相迫,圣上赐婚,哪怕娶的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
他冷落她,远离她。
他知道她心里的人也?同样?不是?自己。
他们是?有默契的,默契的各过各的,默契的谁也?不去过问对方的从前。
成亲那晚他们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沉默地?枯守了一夜,他觉得自己足够君子,也?足够尊重她、尊重自己。
后来是?怎么发生的呢?一笔糊涂账,谁也?说不清。